他方才一进来便注意到这个烛台,这上面的烛火颜色同普通的正常的烛火颜色有细微的差别,所以他走近来仔细看了,虽然他并未给逐期诊脉也不知道逐期是中毒,可是他直觉这个烛火有问题,所以便先过来查看。
而冬儿是给逐期诊过脉像之后知道她是中毒,冬儿的视线才在房中寻找可下毒的物件,所以她才会注意到那烛火。
经过胡不医和冬儿的一番细究才得知,原来真的是房中的烛火出了问题,那些蜡烛都是事先用毒物制成的,这种毒气味很淡,一般的人若是不留心或者是对毒没有研究的话轻易是发现了,而且这种毒的气味对正常人的危害并不大,可若对体弱之人和怀孕之人,那便可是要命了。
“师傅。”冬儿又唤了一声,她又同景御北低声说了几句话,景御北便命人马上将房中蜡烛给换掉,并且让房中闲杂人等统统退去,冬儿便同胡不医讨论着逐期的病情。
“这种毒目前还没有人成功解出来过。”胡不医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瞟了冬儿一眼,“你有什么想法?”
冬儿脸色冷凝,不,她不能就这样让逐期中毒而亡,李氏是制毒也是制药的世家,她父母在世时教给她那么多秘方,这当中一定有方子是逐期适用的。
从叶展赶到郦国找到她的那时起,她得知逐期怀有身孕时便想立刻动身返回霁国,因为她深知逐期的情况,若是没有她在旁边替她保胎,怕是谢太医的造诣还没到那个水平,她并不是说谢太医的医术不行,只是谢太医并未亲手医治过逐期这样的病例,所以谢太医对逐期的情况了解得不如她透彻。
而当冬儿决定回霁国的时候便下定了决心要将胡不医也带回霁国去,免得他以后再使诡计将她骗回郦国!
所以,这就是叶展和冬儿还有胡不医一同到达皇城的原因。
这一觉,逐期睡得很沉,她根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待得她醒来,已是仿佛几世轮转一般,听说沈皇后被废黜,三皇子谋逆不成自刎而亡,沈国公狱中病亡,树倒猢狲散,景澈及沈国公的一干党羽也全被废除职务论罪获刑。
有许许多多各种各样的传言传入逐期耳中,她也只是笑笑听着,不予置评,也从来不问那些传言空间是真是假。
她只记得自己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眼前的一切皆是一片白茫茫的模糊,她看不清任何东西,可她下意识第一个动作便是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腹,她想感受自己的孩儿是否还安好,可是她根本感受不到什么迹像。
“逐期,你醒了?”然后便听到床边一个熟悉的低沉的嗓音。
那是景御北,他守在这儿多久?
逐期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这才看清自己眼前的男人。
她怔了一下,不敢相信这个人就是景御北,他神情憔悴,形容枯槁,面容削瘦而狼狈不堪,仿佛许多日都没休息过一样眼睛凹陷了下去。
这样憔悴的男人竟真的是景御北,片刻之后逐期才确定他真的就是景御北。
“皇上?”低沉而暗哑的嗓音吓了自己一跳,逐期心头一惊,她这是睡了多久?
景御北的神情又惊又喜,急忙按住她的肩膀轻柔地说道,“你躺着,别起来,我让人去叫冬儿。”说罢便朝外面唤一声,青青听到喊声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进来,一见是逐期醒了,她激动地欢叫一声急忙又冲出去叫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