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丁前脚刚通报完,后脚景澈已走至前厅来了。
这是太子爷,谁敢拦他,也断不可能让他等在门外等家丁去通报得了姑娘答允才让他进来。
本来,未成婚的男女不可随意私自会面,这有违规矩,也会坏了女子的名声,但逐期现在是孤女,也没有人管着,还不是想见谁就见谁,想不见谁就不见谁,更何况,景澈是个太子,他想见谁,难道还有人敢拦着?
景澈一进来便问道,“昨夜里你怎么先走了?是不是身子不适?要不要请个宫里的御医来给你瞧瞧?“”
听这话,本是质问逐期昨晚怎么一声不吭连个招呼也不打便提前离开了,可这样婉转说出来,倒像是关心逐期般。
逐期眸光一闪,也就顺着他的话应了,“恩,不过无大碍,喝了汤药,已经无事了。”她尽力使自己面露感动,毕竟是太子向她献殷勤,总不能无动于衷。
“那这几日你便在府里好生养着,哪里也不要去了。”景澈本也就是随口问问,却没想到她是真的不适,叮嘱一两句便揭过此话题,接着又道,“昨日的晚宴,据说皇后娘娘选了一位满意的九皇子妃。”
他这样说着,故意挑了逐期一眼,那神色似笑非笑,似是故意又似是无意提起。
逐期神色滞了一下,很快眸中满是不悦,“太子这话是何意?”
景澈见她是真的恼了,讪笑一声,说道,“我也不是故意在你面前提九弟,不过是一时不察顺口便说起了这事。”
这哪里是一时不察,分明就是故意而为之,他想试探逐期对景御北的态度。
这种试探他还真是乐此不疲,逐期这回是真的恼了,他来来回回前前后后都试探了她不下十回了。
“太子总在我面前提起九皇子,不就是想知道我是否还对九皇子余情未了么?!”逐期似乎是真的恼了,恼得甚至脸上带了薄红,神情也有些激动,咬牙道,“太子若是真的这么不相信我,不如我们的婚约就此作数!反正我也没有双亲,自已的婚事全凭自己作主,这婚约便是毁了也无人敢怪我!”
这恼怒的神态竟像极了小女儿家埋怨情郎与情郎置气的模样。
景澈忙抚慰道,“这婚约既是定了,又怎么可能就此作数,你就别恼了,我往后再也不在你面前提起他便是。”
堂堂太子,也不可能给女人赔不是,能说成这样子已经是很不错了。
逐期眸子一暗,带了几分寒意,景澈对她仍是怀疑,想要取得他的信任实在是太难了。
心念转了几转,逐期心头一狠,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与你订婚,嫁了你,我往后便是一国之母,凭这个身份我便可以替林家翻案,我要重振林家。”
景澈其实早猜到这点,只是不能全然相信她。
霁皇还在位,林逐期想为林家翻案,为林长安平反几乎是不可能的,她唯一的希望只能寄托在景澈身上,若是他登基,想为林家平反简单是易如反掌。
此时景澈神情有些松动了,如此坦白自己的心机,反正更能让他相信。
景澈勾唇一笑,“总之不论如何,你与我都是同一条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