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也道,“这老江湖了,果真不是好唬弄的。”
逐期淡淡地道,“随他去打听吧,我与景御北决裂之事料想也不会这么快便传到他们寻常人的耳朵里,但是,我是景御北侍妾的身份只要有心人稍一打听便能知道。”
这个身份,倒是给了逐期一些便利。
陈掌柜再回到房中来的时候果然捧了沏好的铁观音上来,同时,他对逐期的态度也明显地更加客气了。
“不知道,九皇子此番有何吩咐?”
他应该是打听了逐期的身份,知道逐期与景御北确实身份特殊。
逐期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让陈伯父找个由头将太子约到朝阳楼来。”
陈掌柜面上狐疑,“为何?”心里却在犯嘀咕,他担心景御北会借机将景澈约出来行刺,若是太子在朝阳楼出事,那朝阳楼的末日也就到了,更何况,人还是他约出来的。
“陈伯父应该也知道太子最近出了事,但宫中局势一直不明朗,皇上也只是震怒,对太子还未有什么实质性的惩罚,这对九皇子来说,确实不算是什么好消息。”
“姑娘说得在理。”陈掌柜又问道,“那姑娘与九皇子是如何打算的?”
“陈伯父放心,你与我父亲曾是至交,我又怎么会连累朝阳楼呢,这次约太子出来,九皇子不过是想探探他的虚实,看看这贪受灾银的罪名到底是真是假的。”
陈掌柜不由得点了点头,他也知道九皇子很是关心这一点,若说贪受灾银的罪名是真,为何皇上却不惩罚他?可若是假的,皇上又何至于震怒?
“可是,太子最近低调得很,据说他足不出户,整日呆在太子殿中避世,要将他约出来,恐非易事。”
逐期呷了一口这铁观音,她倒是喝不出什么特别之处来,嘴上仍赞叹了一句,“好茶。”挑起眼角扫了陈掌柜一眼,再问道,“不知陈伯父这茶可还献给九皇子?”
这陈老江湖走过的桥比别人走过的路都多,自然是听出了逐期话中的弦外之音,她是在问他到底肯不肯帮九皇子这个忙。
陈掌柜仍是有些犹豫,他倒是两边不想得罪,既想顺着九皇子,又不想得罪太子。
逐期见他犹豫,于是站起身子轻轻巧巧地说道,“既然陈伯父为难,我这就去回禀九皇子,让九皇子另想他法。”她说着笑了一笑,转身便要往外走去。
陈掌柜顿觉一股压力油然而升,忙道,“姑娘留步,想要将太子引出来虽有难度,但也不是不可能。”
背对着他的逐期唇边勾起一抹轻笑,再转过身来时脸上已是平静如水,“那我这便派人去回禀九皇子一切顺利,多谢陈伯父。”逐期福了福身子,便带着墨玉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