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雁飞一事之后宜妃对景御北和逐期是恨之入骨,她会派人来行刺他们也是极有可能的。
景御北道,“你就别再想着此事了,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逐期便不再说什么,良久,才叮嘱一句,道,“万事小心。”
回到宫中,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郦宫里很平静,至少表面上看来是很平静。
许久没有到清心苑,逐期便去了婉之那儿。
婉之整日里只是呆在清心苑中,她几乎没有再踏出过清心苑一步,自上次引曲殿一事之后,郦王后责令她静心思过,所以她也没有机会再出去。
“太子跟前的红人。”婉之见了逐期,依然是带着讥讽的口吻,“你来了。”
逐期习惯了不与她计较,“多日不见,你还好吗?”
“你见了我觉得我好不好?”婉之只是在房中坐着,终日里无所事事,她不想练字,也不想刺绣。
此时的婉之,就像一个提线木偶般,空有美貌,没有灵魂。
逐期知道她其实过得不好,在这郦宫里,她这般没有得宠又犯了错的美人,怎么可能会过得好。
“婉之,那日引曲殿一事,你想清楚了么?”
婉之挑她一眼,懒懒地没有力气般地回道,“想清楚什么?”
“我想问的事,你当时决定到引曲殿去,是已经决定了要侍寝么?”
“不然呢?”婉之反问道。
“你是心甘情愿要侍寝?还是,你只是嫉妒真妃被大王盛宠,而你觉得真妃样貌不如你,所以你不甘心。”逐期此话说得犀利,丝毫不留情面。
婉之其实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可答案她自己也说不清,她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因为不甘心,还是纯粹得到一个侍寝的机会往上爬,至于是不是心甘情愿,这个问题她则是从来都不会想的,入了郦宫,就是王的女人,难道侍寝不是必须的事么?
如若一辈子得不到侍寝的机会,那她便要在这后宫孤独终老,不,那也是她万万不愿意的!
婉久许久没有回应,逐期又道,“其实,我之前并不赞成你去侍寝,我私心里不愿意你为一个年近五十的男人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年华。”
“葬送我的大好年华?”婉之嗤笑一声,“入了后宫,我还有得选吗?”
她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逐期是宫女,宫女或者还有机会可以出宫,可以嫁人,可她是大王的女人,她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出宫,也不会再有机会嫁给别的男人。
逐期叹道,“我之前太自私,我没有站在你的立场去为你想一想。”
“那你若是现在站在我的立场,你会怎么做?”婉之眼里带着不甘心。
“如若我是你,我心甘情愿在冷宫里就此平淡平静了此一生,可你不是我,这不是你要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