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王。”逐期谢了恩,可仍是跪在殿下没有起身。
蔺雁飞气道,“林逐期,你还有理了?我问你,你见了本公主是不是没有行李?”
“是。”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逐期竟干干脆脆地应了一个“是”字。
包括蔺雁飞在内,她也没有想到她竟应得如此干脆坦**,于是又问道,“我再问你,你见了本公主不但没有行礼,本公主与你说话你还不曾理会本公主,是不是?”
“是。”
蔺雁飞轻哼一声,对郦王撒娇道,“父王你听见了吧,这婢女胆大包天,不将我也不将我们皇族放在眼里,所以儿臣惩罚她是有道理的吧?”
郦王听了看向逐期,道,“五公主说得有理,你对皇族不敬,这可是死罪,也怪不得五公主要打杀你。”
逐期不慌不忙地回道,“大王,我并非是对皇族不敬,我只是对杀人凶手的不苟同!!”
“大胆奴婢!!你竟敢说五公主是杀人凶手?!”李太监怒喝一声。
逐期却没有害怕,她冷笑一声,回道,“若是不准我说话,方才大王又何必允诺我,你们大可直接杀了我!”
郦王在龙椅之上换了个坐姿,他向李太监打了个手势,李太监于是闭了嘴退到一旁。
“你这婢女倒是很会钻空子,方才本王说你说得有理才保你一命,可你自己方才也承认了对五公主不敬,这在宫里是死罪,也怪不得五公主要杀你。”
蔺雁飞听到这里更显得理直气壮起来,她瞪了蔺墨渊一眼,似乎在说,你看吧,你不帮我,总有父王会帮我!
蔺墨渊只是淡淡站在一旁静观其变,他突然也很想知道接下来逐期会做什么。
“大王,五公主只说了我对她不敬,可却没有告诉大王我为何对她不敬。”
“那你倒是说说,看看你的理由能不能救你一命。”
“如果大王是我,你会在杀死自己夫君的凶手面前虚与委蛇么?”
“你的意思是,五公主杀了你的夫君?”
“大王,请听我一一道来。”逐期顿了一顿,才又接下去说道,“我原是平安郡主身边的侍女,在霁宫之时我便有一个结了亲的夫君,他是名太监,他与我同在平安郡主身边当差,霁宫的宫规是在某种特定的条件下太监可与宫女结亲,我与陈辰姻缘是霁宫成皇后所赐,得知我要随平安郡主出使郦国,我夫君陈辰便决定与我们同行,我们一心想与郦国结好,也努力学习郦宫的礼数规矩,可才刚到郦宫那一日,我夫君便被五公主无缘无故鞭杀!!”
“你——”蔺雁飞气得大叫,“你胡说什么,什么叫无缘无故,明明是他冲撞了本公主。”
逐期冷冷看她一眼,那眼神阴郁而怨恨,蔺雁飞从没看过那种眼神,她吃了一惊,有些怔住了。
逐期又冷冷地道,“敢问五公主,当时我夫君陈辰是背对着你,他是如何冲撞你的?应该是你自己不小心撞了他,然后仗着自己公主的身份便将错过都推到一个奴才身上吧?当时许多宫人都在场,大王大可将他们都宣到殿上一一审问,如若大王还是不信,大可问问太子,当时太子也在场,他就在不远处,他应该将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郦王闻言看向蔺墨渊。
蔺墨渊只是沉默着,郦王便心中有数了。
太子之所以不承认也不否认,是因为这婢女所说一切都是真话,他不承认只是对于自己皇妹的坦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