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在从来没有向他索要过任何东西,他却想把她需要的都给她,只是,不能!
起码不是现在。
婉之的泪终于流下来,他的背影在她的眼泪里模糊不堪,她感到一次比一次更绝望。
叶展派了人去菡萏殿打听,得回来的消息是逐期受杖刑后被关进了大牢,喜儿罚得轻些,今日仍在成皇后跟前侍候。
“伤得很重?”景御北在房中踱着步。
叶展点点头,“伤得不轻。”
景御北步子一顿,叶展又道,“听说,皇后娘娘是不准备让她活着了。”
景御北闻言,忽尔大步向外走去,“走,去菡萏殿。”
而才出了门便有侍卫迎面匆匆跑来报告,“主子,林逐期被人从大牢里押了出来,属下猜测皇后娘娘怕是要行刑了。”
叶展看一眼景御北的脸色,见他脸色忽然变得煞白,脚下步子更迈得急了。
叶展跟在他身边几年从来没见过他的主子像这般失措。
处决宫女在这皇宫里并不鲜见,也没有人会在意,为什么九皇子这么紧张?
赶到蒸萏殿,正看见成皇后手中拿着一小瓶酒递过去给逐期。
“母后!”景御北连安都不及请,惶声道,“手下留情。”
逐期浑身是伤地跪卧在地上,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艰难地转过头去,望见他颀长的身影,竟突然好像看见了那个十四岁的少年,他正向她走来,如朗朗清风。
他走到成皇后跟前伸出手去握着那青瓷小瓶,许久都不肯松手,“母后多年来诚心礼佛,不必为她开了杀戒,留她一命兴许还有用处。”
逐期怔住,低低地唤了声,“九皇子……”
母子僵持了许久,谁也没有松手的打算,终于成皇后面露不悦,“皇儿你逾矩了,这是药洒。”
景御北脸色一僵这才松了手,他以为那是毒酒。
逐期默默无声地接过那青瓷小瓶,“谢皇后娘娘。”
景御北这才请了安
成皇后又道,“本宫没有打算要她的命。”说着唤来宫人吩咐道,“先带逐期下去歇着吧。”
宫人来将逐期扶出去,知道成皇后要和九皇子说话便将门也关上了。
虚弱的逐期在宫人搀扶下走出去,在门关上之前只隐约听见里面传来成皇后的最后一句,“在这宫里,有时候你越是想救的人就越是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