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人都来齐了,您看……”栗堂主走到楚云珞身旁,低声问道。
楚云珞转过身,直面那些或同情,或愤恨,或幸灾乐祸的眼神,朗声开口:“炎阁主被害,是五天以前的事情,但五天之前我分明还在距朝邸县几百里远的地方,这一点,你们尽管派人去查证便是。”
听到楚云珞的话,有的人提出异议,揣测道:“谁说一定要你亲自杀人的?你完全可以雇凶杀人,这样的不在场证据根本没用!”
“是啊,是啊……雇凶杀人也是有可能的。”随即也有人附和道。
一时间,众说纷纭,有说相信楚云珞不会杀人的,但也有人说这是楚云珞在故意找借口推脱罪名。
待到论争不再激烈,有停歇之意时,楚云珞方才重新开口道:“你们口口声声说是我杀了人,那么试问,世界上有哪个人会傻到在杀人之后还留下名姓来给你们看?我还没有蠢到那个份儿上。”
正要有人再提出质疑时,楚云珞直直地抬头看向想要反驳她的人,“并且,我如果要出手,就不会让炎阁主发现是我所为,我有这个能力和资本,炎阁主在我看来,只不过是一个不怎么会说话的老头罢了。”
此话一出,众人都不禁感叹楚云珞的狂妄自大,但偏偏她说得还一点错儿的没有。
强大如楚云珞,真的会犯这种杀人的低级错误吗?
怀疑楚云珞的人对自己的认知产生了偏移,开始相信楚云珞说得的确是真话,杀害炎阁主的人并不是她。
但也仍然有人怀疑楚云珞,觉得她是在巧言令色,蛊惑视听。
最终,关于楚云珞是否真的有行凶嫌疑的争论分成了两派,栗堂主暂定楚云珞无罪。
楚云珞早已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栗堂主适时地提出请楚云珞先行留下,配合调查的请求,楚云珞并没有多加推辞,应了下来。
楚云珞一行人跟在栗堂主身后,离开了众人的视野。
其余的人也都各自三三两两地散开,只有一男一女始终紧盯着楚云珞远去的身影,神情愤恨,这两人便是炎阁主的亲传弟子——白枫和季蔓。
“白枫,这个女人太过狡猾,竟然三言两语就将她害死师傅的事实颠倒了过来,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就这么放过她吗?”季蔓咬着牙,恨恨地说道。
那个唤作白枫的人一脸不屑,眼珠子转了转后,压低声音说道:“我倒是有个好人选,素茵看起来痴傻,也最好蛊惑,派她去杀了楚云珞,那个女人一定会放下戒心,到时……”
季蔓思索了片刻,认为白枫的建议可行,两人便去找寻素茵,试图怂恿她去杀了楚云珞。
哪想素茵却是坚定地摇了摇头,拒绝了两人的要求,并且义正言辞地为楚云珞开脱道:“大人不是那种人,我相信她!”
白枫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季蔓指着素茵的鼻子,阴沉道:“好啊,亏我们对你们这么照顾,你就是个养不熟的小白眼狼!炎阁主刚死,你就迫不及待地投诚到了楚云珞那一边!”
听到季蔓如此的斥责,素茵紧咬着牙关,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不是……我不是……”
白枫和季蔓哪里会听她说话,冷哼了,转头就走。
天色渐黑,楚云珞和容卿楦简单地用过饭后,便在院子中悠闲地赏月。
“天气凉,你多穿些,省得生病。”容卿楦将披风绕到楚云珞的身后,又仔细地替她系好带子。
楚云珞听着容卿楦话里话外的关切之意,秀气的小脸上笑意更浓,甚至带上了一丝撒娇的意味道:“有你在,我就不会生病,你也是,你让我多穿些,你自己怎么穿的这样单薄?”
容卿楦宠溺地捏了捏楚云珞的鼻尖,顺势拉近了与楚云珞之间的距离,“这样我就不冷了,我们两个人互相取暖,不是正好?”
楚云珞假装嫌弃地瞪了一眼容卿楦,娇嗔道:“没想到你的真实意图居然是这样。”话虽是这么说,楚云珞还是尽可能地把披风朝着容卿楦那边挪了挪。
容卿楦的黑眸中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与楚云珞紧密相拥,尽情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温情时刻。
此刻夜幕中的月亮静静地散发着皎洁的光辉,铺洒在院中的一对璧人身上。
“对了,圣月容楠辰的事情,我们也要抓紧时间,免得夜长梦多。”楚云珞转过头,对着近在咫尺的容卿楦说道,灼热的呼吸扰得容卿楦有些心猿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