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辛苦一路了,好好歇歇,让你娘带阿染认人吧!”老太爷也不是厚此薄彼的人,大曾孙子辛辛苦苦的跑这一趟,他也是记在心里的。
老太爷其实有很多话想说想问,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好在齐染还要在齐家待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他们还能好好相处。
“来,这是你祖父祖母。”老太爷下首坐着的一对夫妻正是齐若薇的父母,如今也是他们在执掌着家里的一切。
“祖父,祖母。”齐染看着祖父母,依稀能从他们的脸上看到自己母亲的样子。
祖父母都已年过六旬,但是看上去还是很健朗的样子。祖父看着齐染,满意的点了头,从这孩子的举止中来看,他就能感觉到女儿真的是有好好在教这个孩子的。尽管这孩子里留着那人血脉,她也没有自暴自弃过。
祖母毕竟还是女性,容易感性,齐染只是喊了一声,就有些憋不住,偷偷的想抹眼泪。
过继齐染的事情,也是他们夫妻俩一手安排的,老爷子年纪大了,没办法再做打算,只能由他们来做主了。
大夫人带着齐染认了一圈人,基本上齐家的人都已经来齐了,除了齐婉因为已经嫁人,不能随时随地回来,但她也已经做了安排,明天会回齐家一趟。
只是走了一圈,齐染心里又有了数,亲疏远近也有了判断。除了祖父祖母和曾祖父之外,只有大房的人流露的感情是真挚的,其他几房的长辈们虽然也是客客气气的,但是大多没有多少真感情在里头,至于他那些兄弟姐妹们,就更不必说了。
“父亲,家里宴席也已经准备好了,既然阿染已经到了,那就赶紧开席吧!估计孩子们也该饿了。”齐老爷起身,走到了老太爷的身边,准备带着老爷子去吃饭了。
齐家吃饭的规矩是男丁女眷分席而坐,老太爷自然是坐在主桌主位,而原本应该是齐老爷和大房的齐正德分别坐在老太爷的两侧,但是今天就有些不一样了。“孩子,你到这儿坐。”
齐正德指了指自己原本的座位,让齐染过来坐。
齐染受宠若惊,“舅舅,这可不行,我怎么能坐次坐呢?我坐在下首就好了。”
“让你坐你就坐!老爷子肯定还有话想要跟你说的,在加上你今天第一天来齐家,我们这宴席也是为你而设的,你也应该坐这里。”
齐染实在是受宠若惊,但是既然已经这么说了,齐染也还是答应了。只是原本和长辈们一桌就有压力,还要坐在长辈的位子上,这让齐染有些许的不自在。
好在这一桌的都是人精,即便是有人心里觉得不舒服,也绝对不会说出自己的不满。有些个平日里沉不住气的,也早早被自家爹娘教训过了,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惹得几个老人们心里不舒服。
齐染这顿饭其实也没有怎么好好吃,一直都在给老太爷夹菜,还要陪着聊天,自己没有吃几口。
吃完了饭,借着送老太爷回房休息的借口,大家就聚到了一起,把该说想说但还没有说的话,都说了。
之前在外面,虽然齐染已经叫了人,但是关起门来,齐染才能真正的叫他们一声。在齐老太爷的屋子里,齐染默默地跪了下来,给曾祖父,祖父母磕了头。
“曾祖父,祖父,祖母,还有舅舅,舅母,阿染不孝,时至今日再回来与大家相认,让大家为我和娘亲担心了这么多年!”
齐正德也没想到齐染会这样,赶紧把人拉起来。“你这孩子,这是做什么?我们既然是一家人,就好好的,不要搞这些有的没的,我们担心挂念,也是因为我们是一家人,说什么亏欠和抱歉的?”
“孩子,你娘亲这几年怎么样?他们母子俩有没有受苦?”祖母更关心的还是孩子们在外面的情况,当初女儿挺着大肚子离开王府,也没有联系家里,一个女性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把孩子抚养长大,这十几年,女儿到底要付出多少?
“祖母,我娘当初生我的时候落了病根,有时候身子总是不爽利,但是这一两年慢慢的也在调理,身体也好多了。娘亲也很想念你们,只是,她不敢回来,怕连累了家里。”
齐染也很希望此时此刻娘亲也在这里,那样他们就真的能够一家团聚了。
“你娘是个有主见又固执的人,她既然敢走这条路,我们就知道了她一定会受苦,可是那是我们齐家的孩子,我们怎么能够不担心呢?”
“祖母,我们真的过得还可以,前几年可能是苦一些,但是我们认识了很多好朋友,大家也很帮我们。这两年过得真的还挺好的,若不是如此,娘亲可能也不会愿意联系家里的。”
“分明就是事情败露了,这臭丫头,从小就胡闹!她带着你一走了之,真的能走得了吗?到头来,不还是被那混账东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