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染租的马车会行驶到和齐家约好的地方,齐染达到目的地需要十天左右,因为担心齐家母子俩可能被那人一直派人监视着,因此齐家派来的人快马加鞭的提前到达了约定的地点。
齐染到的时候,便看到已经有人已经在那里了。马车夫已经回去了,齐染也不用再怕被人发现说话的事情,便上前询问。“请问,这位公子可是齐家派来的人?”
来人看着约不到三十岁的年纪,衣着打扮也绝不是一般的小厮之类的,恐怕是派了哪位亲戚亲自过来接自己了。
对方看了眼齐染,惊喜的笑了。“你就是阿染吧!我是你堂哥齐夜,你舅舅的长子。你跟姑姑长得可真像啊……”
齐染愣了愣,自己姓齐,故而叫堂哥也并无不对,于是齐染立刻喊了人。“堂哥好,我是齐染,麻烦堂哥亲自来这一趟了。”
“不碍事,其他人来我们不太放心,你另外那几个堂哥堂弟,都是些不牢靠的,祖父务必让我亲自来接你。今天也不早了,我安排了住宿的地方,你歇息一下,我们明天再启程。”
齐夜脸上沁着笑意,祖父母和父亲最担心的就是姑姑,当年她音讯全无,甚至不知道当时腹中的孩子是不是还活着。尽管他们相信姑姑这么聪明的人,肯定能好好活下去,可是再怎么样,怕也是要受苦了。如今他们终于联系了齐家,齐家不仅找回了女儿,还多了一个孙子。
到了客栈,齐夜就让随从去安排晚饭,自己和齐染回房间里聊上几句。
“这些年辛苦你们了,可惜你们不愿意回去,否则这次祖父他们就能见到姑姑了……”
“不辛苦。娘亲这些年也一直挂念着家里,只是既然走了,就不能再回去了,娘亲也是怕连累家里。外祖和曾外祖他们都年岁大了,若是有什么事,就更加对不住家里了。”
齐染其实也希望娘亲能一起去,哪怕是见一面再回去呢?但是娘亲坚持了,他也没法再劝。
“阿染,有个事你一定要知晓,祖父母和曾祖父他们也和我再三强调了这事!你既然姓齐,也称我堂哥了,那么他们就也是你的祖父母和曾祖父,莫要再加一个外字了!”
齐染听了齐夜的话,备受感动,齐家是实实在在的把他当做了嫡亲的家人的!“好,我会注意的!”
之前写信往来的时候,很多事也不能详说,兄弟两人便聊了许久,大体上也都是了解两头的情况。吃过了晚饭,也依旧聊了一会儿再去休息。好在之后路上还有许多时间,足够齐染把家里每个人的情况都一一知晓。
当然,也不光是齐染一个人问,齐夜也是有所好奇的。“姑姑的信里有说过,你有个心仪的姑娘,怎么没有一起来呢?”
齐染没有想到齐夜会问起楚纭汐的事,不由得红了脸。“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一厢情愿,她还没有给我答案,跟我一起来也是于礼不合的。而且……这次出来也是有别的借口,我在清河镇那边从小就装成哑巴,大家都以为我不能说话,这事……她也不知晓。我也是借口治病才出来的……”
齐夜听了连连摇头,“既然是真心喜欢,又怎么能这么瞒骗着呢?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日后她知道了,心里会好受吗?而且这事情可不止我们知道,那头的人也都知道,纸总是包不住火的!”
“我知道,我是想着慢慢来,我怕直接摊牌了,我就彻底没戏了……”这些齐染何尝不知道,只是有些事一开始错了,就很难改正,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再解释真相了。
“我倒是很好奇,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能让你这般牵肠挂肚的纠结。”
“对别人来说,她特别的地方在于她有双异瞳,但对我来说,那就是她的眼睛,仅此而已。我喜欢的,是她的善良自信和勇敢,这份感情也是在相处的过程中慢慢累积起来的,要说具体的,其实我也很难解释。”
感情的事情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清楚的,只是齐夜很难理解这样的心情。“齐家是百年世家,我们的婚事从来都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否则你娘也不会嫁给那种人……不过至少,你能收获自己的感情,我们都为你高兴,甚至有些羡慕。”
齐染也不好再说什么,显得自己好像得了便宜还卖乖似的。
“等到你们感情稳定了,还是带来家里,让长辈们看看。如今你虽然要记在宗谱里,但明面上,我们只说你是远方亲戚,所以你的婚事只要你和姑姑自己做主就好,这也是我们齐家亏欠姑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