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重新审理张轩杀害前县令一案的日子,所有的相关人员也都提前得到了通知,等待传召。公堂上,作为钦差的陈锋坐在正位,两边则是知府和新县令协助审理。
当然虽说是协助审理,但是也是以钦差为主,要是正位的人没说话,他们是不能开口的。陈锋自然是不会给知府什么几乎插嘴,就算是问了,也只是些无关紧要的话。
本以为楚纭汐已经没有什么关联,但是一早的时候,楚家还是得到了消息,让楚纭汐做好准备,钦差大人会进行传讯问话。
要被叫去问话的人,都要待在内堂,其他不相干的人就只能在外面围观了。虽然齐染是很想陪着楚纭汐的,但是条件并不允许。
楚纭汐在内堂看到了梦儿,就赶紧上前说话。“梦儿姐姐!”
“神女……你怎么也在这里?”梦儿现在十分紧张,说话也恍恍惚惚的。
楚纭汐看梦儿这样魂不守舍的样子,就赶紧安抚。“梦儿姐姐,你别这么叫我,叫我汐儿就可以了。我受到了传召,应该是来帮张大哥作证的。”
“汐儿,你说,轩哥会不会有事啊……我真的很担心,要是他出事了,我这残败之身,又有何颜面活在这世上?若非他让我等他,我早就该死了!”说着梦儿又开始哭起来。
“梦儿姐姐,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你也是受害者,该死的人已经死了,你就算不为你父母,也要为了张大哥,他杀了那狗官,不是让你去寻死的!另外,我也说过了,张大哥一定会性命无忧的,你就放心吧!”
楚纭汐进内堂前见到了张轩,这次她看到了他身上有些霉运,但却不是死气。这也就意味着,张轩肯定要为此受罚,但是绝不会被判死刑。
“你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梦儿心里楚纭汐依旧是那个神女,她如此的笃信,也是为了给自己更大的希望,而非真的是信了那些异象。
楚纭汐坐在梦儿身边,并且瞪了那位狗官家的夫人一眼,等着被传召。
公堂外面也密密麻麻围了很多人,张轩的亲友们站在了最前面,其他的除了书院里的人,还有很多普通的老百姓。虽然大多数人和张轩并没有关系,但是在大家的眼里,张轩杀了大家痛恨的狗官,那就是好人,好人就不应该遭到这样的待遇。
张轩是杀人的案犯,这次虽然功名在身,但是依然要跪下受审,一方面钦差代表陛下亲临,另一方面,张轩自然是知道这位大人和以前那些人不一样,或许真的能够饶自己一命。
“堂下之人,报上名来!”陈锋拍了惊堂木,开始审案。
“草民张轩,乃是青山镇一名待考的举子,家里是普通的农户家。”张轩回答很恭敬,并没有上次那般的傲气。
“你当众杀人前任云潭县县令,数十人亲眼所见,你可认罪?”
“草民认罪。”
“你既然是举子之身,为何要杀害朝廷命官?”
张轩深吸一口气,说道:“大人,草民自知杀人有错,杀害朝廷命官更是错上加错!但是,草民所为乃是心中的正义!前任县令为了一己私欲,四处掠夺百姓家产,甚至将草民的未婚妻子抢了去,如果不杀了他,只会有更多的人受害!”
就在张轩受审之前,已经有人提点过了他,虽然可以说未婚妻子的事情,但是尽量还是要说成为了天下百姓,这样他才有更大的理由被赦免罪行。
“你说前任县令四处掠夺,可卷宗上说的却是县令为了举行祭天,向民众募集捐款!”陈锋顿了顿,转向了知府,“知府大人,这卷宗可是你写的,为何与张生所言不一致?”
知府知道这件事肯定压不住了,自然不敢狡辩,只是把责任推诿给别人。“回大人,卷宗确实是下官所书,但这是师爷告知下官的,是下官没有实现盘查清楚,不妨再问下百姓,究竟谁所言是真。”
陈锋并没有特地安排老百姓候审,而是直接朝着外面的百姓问道。“诸位百姓,前任县令究竟是向大家募集了捐款,还是掠夺家产,大家最有发言权,大家请畅所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