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别人是何想法,对谢南逍来说都无关紧要了。他现在也不想知道云祁是怎么知道的他府上的事情的了,他现在满脑子就是该如何解释,推脱。
他绝对是喝多了酒,然后上头了。不然怎么敢在这么多人面前撒这样的谎?这可是欺君之罪啊!哪怕他是皇族,也不能例外的。
他仗着别人不知道他有了侧室,甚至明目张胆地欺瞒公主,想要让公主下降给他,就是笃定了一旦公主许给了他,就算知道了这件事,也会替他遮掩,不会捅出去。
这才让他如此肆无忌惮,可是谁知道听云祁太子话里的意思,竟是云祁一方早就知晓了此事?怎么会,他明明瞒得这么好,连本朝内都几乎没有人知道!
但事已至此,他只能假装镇定,疑惑地问沈容是何意了。
他绝对绝对不能承认自己府上有人,一旦承认了此事,那他之前为了傅月凝,安排人假死,带走了本属教坊司的人的事绝对会被人翻出来,到时候就又是一重大罪,数罪并罚,他绝对就完了,辰王府也完了。
沈容根本不意外他装傻,他要是不装才是真的傻:“我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意思都没有,只不过是想提醒提醒这位辰王殿下,不要忘了那位月姑娘,人家服侍你一场,怎么也有几分情谊在身上的,辰王殿下可不能吃抹干净就扔啊!”
这一番话下去,众人纷纷窃窃私语起来,谁不知道辰王府家教甚严,老辰王妃年轻时对他的教导严厉到在勋贵里首屈一指,满皇都可没几个人不知道的。而且,这才刚出老王爷的孝还没多久呢,这位王爷就迫不及待地纳妾了?
对外号称清白公子,对内却是浑人一个,刚出父孝没多久就忍不住跟人苟合,还想用假的清白名声骗友邦公主下降,嘶,这操作,不可谓不厉害啊!
几位皇都里有名的纨绔忍不住对视一眼,这叫什么来着,哦对,当了biao子还想立牌坊,我呸!
那些为谢南逍说话的几位老大人纷纷羞愧掩面,不知该说什么了,老丞相更是无地自容,指着谢南逍,气得手指都打哆嗦了。
居然有这种事!
谢南逍坚决不肯承认云祁的指认,还神情落寞地说:“若是云祁看不上南逍,那南逍也没什么好说的,无非是某身份低微,才疏学浅,配不上殿下罢了,殿下大可直说,南逍怎么也不至于死缠烂打,非公主不可的。”
这副白莲样着实恶心到了沈蔚,她挑起眼睛,不屑地看着谢南逍:“吾确实是看不上你,但吾兄所言句句属实。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云祁是为了不让你做驸马,甚至还编造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来诬陷你?”
“你府上是不是真有这么一位姑娘,你是否真的谎话连篇,派人一探便知,难不成我们云祁还有本事提前预知你会在宴席上提出要娶我,然后为了不嫁给你,特地放了一名这样的女子来构陷你不成?”
“你是谁?你也配?”
“你!”
谢南逍涨红了脸,看沈蔚的眼神好似在看魔鬼,这么漂亮的嘴唇里居然能吐出这么冰冷的话语,把他的面子全揭了扔在地上不够还要狠狠地踩上几脚。
“够了。”商皇已经看够了闹剧,出声喝止。
他冷冷淡淡地看了一眼谢南逍,“明日请老王妃进宫一趟。此事不必多说。”
谢南逍心下一惊,知道被看穿了把戏,但是没想到陛下会毫不留情,直接把这件事定死在他身上,他本以为陛下再怎么也不会容许云祁的人去搜他的王府,这才有胆子继续撒谎。
就算再退一步,陛下真让人去查他府里了,他相信府里的管家一定会提前把月娘藏好,不会真的把人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