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莉梅这段时间日子过的不顺心极了。
先是在阳安县被姜春妍给“打”了,再后来挑拨姜虎去找姜春妍的麻烦也未能成功。
如今她马上就要开学了,虽然姜虎给她和姜传宝都置办了新衣服新书包等东西,但想想那日那个男人毫不在意的拿出那么多钱的样子,她就觉得心里难受的吃不香睡不着。
姜春妍小的时候就长得好看,所以这些年她妈跟她就使劲的让她吃。
吃完就躺着,别说是粗粮,就算是只吃些粟米皮子,长年累月下来也能将她喂成个大胖子。
可这才多久?
那姜春妍摇身一变,竟然又成了那副勾人的样子来?
汪莉梅恨的牙都痒痒,她伏在书桌上铅笔悬在姜传宝用过的本子上久久未动。
家里的本子都是紧着姜传宝用的。
他用铅笔写完一遍,汪莉梅再用橡皮擦掉自己用。
本子上灰了巴秃的痕迹就像密密麻麻的小虫子,不停的在她心里钻来钻去。
那天退婚时姜虎曾扬言要将她改姓姜,入了姜家族谱。
她虽然不稀罕,但到底也比遗腹子的名声强些。
只是后来这事就没人再提起过。
她私下里问过汪翠芬,汪翠芬说是姜豹没松口,所以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汪莉梅冷笑一声,这姜豹这算是什么意思?
倒是要向着那姜春妍说话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也不可能。
这些年姜虎基本上隔三差五就要狠揍姜春妍一顿,姜豹这个当大伯的从来没有劝过一句。
要说他对姜春妍有叔侄感情,打死汪莉梅都不信!
“莉梅在家呢吗?”
一声女人高亢的喊声打断了汪莉梅的思绪。
她不自觉皱皱眉,手中的半根铅笔也心烦意乱的重放在桌上。
自从那日之后,她便是怎么瞧陈炳楠也瞧不上了。
可两人已经在村里订了婚,前前后后左邻右舍的邻居如今也都将她看做是陈家的孙媳,她再怎么不耐烦不愿意,也要强压着性子维持着自己温柔善良的人设。
陈老大家的推开姜家院门,心中也有些不快。
再过几天她的宝贝儿子陈炳楠就要去省城念大学了。
上的还是省城的师范学院,那出来以后最起码也会是一个端着铁饭碗的人民教师!
可那天自己儿子从阳安县回家之后,竟然说她交代事没有办成?
不仅没办成,儿子还好生埋怨了自己一通,说那样做是落莉梅脸面,以后也是落他脸面!
陈老大家的心里就窝了火。
订婚时候在村里摆酒买糖瓜等事物花了她三十多块,后来自己儿子又带着那汪莉梅到阳安县去买东西,竟然又花了五十多。
前前后后加起来小一百块,那可是她们家大半年的收入呢!
可恨的是回来之后,汪莉梅就不怎么上门了。
从前还天天往陈家跑的准儿媳妇,现在倒是天天闷在家里不出屋了。
怕不是去了趟县城,心就大了?
陈老大家的可不是好糊弄的主,她今天非要上门,探探虚实不可!
这么想着,人已经推门进了屋。
屋里汪翠芬正在将白面拌成一个个小疙瘩准备做一锅疙瘩汤,陈老大家的看着那破旧的面盆,心中就不住的冷笑。
以前姜春妍那个死胖子在家的时候,这汪翠芬天天说家里条件差,只能吃些地瓜土豆充饥。
怎的人现在过继到了娘舅家,她家到吃得起白面细粮了?
那日姜春妍回村嚷嚷开的那些话自然也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可惜就是晚了些,两个孩子已经摆酒将亲事定下,她就是有些悔也来不及了。
见陈老大家的自己进了屋,汪翠芬赶忙将手中的面盆放下,笑着迎过去
“陈大嫂子今天怎么来啦?是来找莉梅的吧?她在屋里写作业呢,我这就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