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了话意有所指的看向另一边的徐太医,皇上挥了挥手命屋里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
“父王,儿臣求旨,望父王收回兵权。”
赵宣凌踉跄的起身跪在地上,低着头看不见皇上震惊的神色,他伸出手将人扶起让人坐在**,“宣凌,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宣凌抬起头,嘴角带着自嘲的微笑,“父王觉得儿臣如今的身体还可以担此重任吗?”
皇上抿着嘴角,看着自己疼爱的孩子如今这般脆弱模样他的心里自然是无法好受,只好叹了口气,按着人的肩膀道:“朕相信你会好起来的。”
“儿臣不愿让父王为难,这兵权,儿臣拿握的够久了。”赵宣凌垂下眼帘,长而翘的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遮挡住严眼里的失落和沮丧,“父王,儿臣累了。”
听到这句话的皇上像是遭到了什么重大的打击,瞳孔猛地收缩了,双手无力的垂下,缓缓站起身:“朕知道了,只是替你暂为保管,你若是想通了随时可以拿回去。”
语罢朝屋外走去,身后传来人的道谢声让他的身体轻微颤了颤,却依旧还是挺直了腰板,夕阳的余辉洒在他的脸上,瘦削的侧脸宛若刀削般的硬朗,只有鬓角的白发在展现着他再也不如当年的事实。
赵宣凌坐在床边早就没了方才脆弱的神情,一侧的嘴角微微上扬,眼里带着旁人无法理解的光芒。
另一边,皇上刚刚走出院子就被站在外面等候许久的容班拦下了:“皇上,在下是穆王爷的贴身医侍,有几句话想对皇上说。”皇上抬眼看向来人,只觉得其人举止不骄不躁,并不像是等闲之辈,便停下了脚步:“不必行礼,有事起来回话。”
容班站起身,心里想着王爷对自己的吩咐措了措词开口道:“皇上,在下容班,擅长医术,想必皇上也已经让太医给王爷看过病了,王爷这病并不是突如其来的,是旧伤未愈而造成的,可皇上知道这是什么旧伤吗,是王爷回京这些年在战场上的厮杀,是在京城中遭人暗算,是中毒是剑伤是刀伤。”
他重新跪在地上,抬起头直视着人,眼神悲切:“皇上,在下与王爷从小一起长大,又因为精通药理,他所受的苦在下比所有人都要明白。在下知道皇上看重王爷,可王爷向来不是留恋名利之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天羽国,为了百姓。皇上,请看在王爷操劳多年的份上,让王爷,好好休息吧。”
容班弯下腰朝人行了一个大礼,这段话中没有任何掺假,就连他自己说到后来都觉得王爷这些年过的太不容易了。
皇上愣着神,突然就想起赵宣凌刚刚出生的时候,这样小的一只躺在自己的怀里,都还没有睁眼。他想着,这是自己的孩儿,他将会一辈子护着他,他会把整个天下都交给他,可谁又能想到,他最疼爱的孩子就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受人欺凌,甚至被迫害到失忆。
正在伤感之际,却突然看见了容班抬头微微撇着自己的神情,多年的经验让自己觉得此事并不简单,却依旧不愿意相信自己的亲生儿子会算计自己,便只是挥了挥手让人退下,眉毛紧皱着,看着眼前的人略带慌张的神情越发怀疑。
“起轿,回宫。”
皇上坐在轿子里,单手支撑着下吧思考着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伸手敲了敲轿子便有太监撩开了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