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两个时辰……时间1分1秒的过去,董小溪看着这些金属片几乎已经头晕眼花。他们如同满天繁星一般,数都数不过来。而那个负责盛放金属片的容器也从一开始空空如也,变成了一座金属小山。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不错,董小溪已经连续抗争了七个小时,不吃不喝,几乎连厕所都没有去上过。棉铃很是担心,她多次想要劝阻,可是就怕自己的一句话打扰到了董小溪,所以一直不敢说话。
只见油灯下,董小溪把镊子伸向最后一个金属片,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把它丢进盘子里。然后再三检查,这里没有,那里也没有,干净了!
董小溪一仰头,深呼吸了一口气,瞬间饥饿感,口渴感以及想要上厕所的感觉都席卷而来,棉铃也是松了一口气,赶忙把饭菜什么都端给董小溪吃。
仅仅花了十分钟处理完了自己的私事后,她继续开始忙活。伤口的清理与缝合,先用碘酒涂抹伤口内部以及外部裂口处,然后用特殊的针与线缝合伤口。
士兵身上的伤口有大有小,大的都需要十针起步,而小的有些只需要两三针,有的甚至不能缝针。这一来二去的,又过去了三个时辰,天已经亮了半边,棉铃端着手中装着针和线的托盘,坐在那里昏昏欲睡。而董小溪则是顶着黑眼圈,争取把剩下十几个伤口继续缝完。
徐老走到棉铃身后,点点她的肩膀。棉铃一个激灵转身差点反手一拳打上去,看到是徐老赶忙忍住说:“徐老,原来是您。”
徐老点了点头,看了看董小溪已经身心俱疲的样子,问道:“她一个晚上,都在这里?”
“对啊,小姐……小河她一直都在这里忙活,一整晚都没合眼。”
徐老端过棉铃手中的盘子,说道:“快去给她盛一碗热粥过来,快去!”
“是,是。”棉铃睡意全无,出了军医营就往拿饭的地方跑去,她知道徐老这是在关心自家小姐。
徐老盘腿坐下看着董小溪,她现在的状态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很差。毕竟彻夜战斗,这样下来论谁都顶不住的。
只见董小溪几乎已经困的快要晕过去了,徐老都准备好过去接住她,只见她抓起一颗绿色的草药在嘴里咀嚼两下就吐掉。而吐草药的地方那里也已经有几个类似的草渣了。
徐老走过去一看,这……这不是苦味很浓的黄连吗?她……竟然为了能够让自己清醒用苦味相逼。
黄连,有清热燥湿,泻火解毒之功效,还算是个草药中的良品。缺点就是其味入口极苦,所以才会有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一说法。
徐老不禁感叹董小溪的勇气,不是谁都能做到这一步的。只见还剩最后两个伤口,一个伤口,缝合完毕。
董小溪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看着面前面容狰狞但是已经脱离生命危险的士兵,她的心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