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富冷笑一声,“南家做生意,行走天下,善名是一步步累积出来的,不是你一句话就能百败坏!曾经你是我看好的侄女,我才多有照拂,现在,你在我看来,就是喂不熟的虎狼!”
见南富没有松口的意思,南玉华怒笑指责,“二叔,我从小在你膝下长大,受你教导,我都将你当做比父亲还亲的人!可你呢?我永远都比不上南尽欢!南尽欢一做生意,你就要夺我的权!我才是你教出来的人,本该我继承南家的产业才对!凭什么轮到南尽欢?”
南富现在才知道南玉华竟然这样厚颜无耻!
他这些年对南家大房的扶持少吗?
他对南玉华的信任、教导、容忍少吗?
可南家大房贪心不足,还想毒害尽欢,尽吞他的产业!
今日这番见面,彻底断了他对南玉华的那点儿感情。
南富甩袖就走了。
傍晚事,南富去了趟厉王府,告诉南尽欢,南玉华为了那批货来找过他。
他见南尽欢神色微微变化,他道,“我不是为了南玉华的那批货来的,更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只是,你现在是厉王妃,南玉华若是将你截货的消息宣扬出去,恐怕会对厉王府不利。”
当初白楚怜抢人铺子的事,就被朝中大臣发难。
南尽欢松了一口气,“爹爹放心吧,消息严密,五蕴门人或许能够查到货是被我劫了,但是他们查不到证据。空口无凭,她真宣扬了出去,我也站得直。”
“这样我就放心了。”南富点了头。
他慈爱的多看了南尽欢几眼,仍是消瘦得很,那张小瓜子脸上也没看见肉,他叹了叹,“我让人送来的药,你吃着,赶紧把身子养好。厉王的年纪也不小了,有个孩子,他的地位才会更加稳固。”
话虽说完了,可他心里更担忧了。
他不想让自己的女儿步向宫城。
南尽欢不高兴嘟囔了一句,“爹爹,你就别送那什么药来了,厉王府里什么药都有。”
南富倒是没再多说,南尽欢知道要养好身子就行了。
北寒川从外面回来,听说南富来了府里,立马过来见他,“时辰不早了,岳父留在府里用晚膳吧。”
“不了,我在一品楼还有应酬。”南富道,时辰也差不多了,他也该走了。
北寒川送他出门。
搀扶南富上马车的时候,北寒川压低了声音道,“岳父,那药,还是别送了,我与尽欢都很好。”
南富眯眼笑着看他,点了点头,“好,不送了。”
*
南玉华在上京城找了一圈,都没有办法找到那批货在什么地方,她有想过绑架南尽欢,但厉王府防备森严,她根本无从下手,而且南尽欢即便出了厉王府,身边也有无数高手保护。
她又在上京城筹备茶叶和瓷器,奈何南尽欢早就插手,她连一斤茶叶都收不到。
距离交货时间只有五日了。
她一边派人跟郑吉那边交涉,一边南下联系一些茶商和瓷器商人,重新收购一批茶叶和瓷器。
郑吉倒是好说话,给她宽限了五日。
只可惜,十天时间,南玉华能够收购到的茶叶和瓷器,不足要交货的三分之一。
她又往沧州跟郑吉交涉,能不能只先交一部分的货,这回,郑吉寸步不让,她交不出货就按照合约里签订的赔偿。
合约里有写清楚,若未能按时交货,或者货物有瑕姿、损坏未能补充,则要赔偿所交定金的十倍。
这批货总价值一百五十万两银子,郑吉给她三成定金是四十五万两,赔偿定金的十倍,就是四百五十万两银子。
好在她的户头有六百万两银子。
这是她这些年积攒下来的,所剩不多。
她做生意亏了的事,不能让公子知道,不让她才刚刚能够站到他的身边,可能就又要被赶走,甚至还会受罚!
只要咬牙,从自己私人户头里提了四百五十万两的银子给郑吉。
另外茶叶和瓷器的亏损,也得用自己的银子填补起来。
这次,她非但没有筹到银子,还花光了自己户头的银子。
易璟对商门这边的事,管的不多,只要商门的账目清楚,每个月能够赚到预期的银子。
现在,他无别的事操劳,心里也急着要更多的银子招兵买马,见南玉华这几日来回奔波,便问了句,“你做的那桩生意如何了?”
南玉华心里跳漏了一下,稳住心神,冷静答道,“进行的很顺利,投资的不多,起先两三个月里应该收益少,等第三四个月,收益会成倍涨。”
南玉华模仿南尽欢开投资商行的时候,她有将整理出来的数据给易璟看过,易璟大约清楚,点了头,没有过多追问。
一个月后,南玉华投资的商户达到八百人。
各个铺子的账目和分红也该送上来,南玉华看到送来的账目和分红,惊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