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寒川看着袖口的图案,额头三条黑线,这……
金元宝是什么鬼?
南尽欢则是很得意,“我这名字里也没个花啊、草啊什么的,我爹爹给我取‘尽欢’这个名字,就是希望我能够一生尽欢,有花不完的银子,的确是比别人过得欢乐些,况且,我的本事也是赚银子。”
如此,倒也说得通。
但是,北寒川很自然的穿上了外袍,他这黑色袖口,一坨金灿灿的大元宝。
真是显眼又俗气至极。
北寒川回到厉王府,忠叔第一眼就看到这坨亮眼的金元宝,惊诧的张大了嘴巴,忍了好久才没笑出声来。
这一坨金元宝全然破坏了这件外袍的美感,殿下居然还能够穿着,想来是南姑娘绣的。
北寒川寒着脸色,忠叔赶紧把脸上的笑意掩藏起来,“殿下,皇上召您进宫。”
皇上召他进宫,必定有大事。北寒川没敢耽误,赶紧进宫了。
进了上阳宫,见到元烈帝,北寒窗拱手行礼,“臣见过皇上。”
元烈帝原本很严肃的脸,在他看到北寒川黑袍袖口的那一坨金灿灿的大元宝,嘴角抽了抽,没忍住笑了出来。
“哈哈……”
北寒川的脸黑了黑,“皇上召我来何事?”
“并无大事。”元烈帝好不容易忍住了笑意,“朕已经开始行动,你这边可千万别因为某些私事懈怠。”
元烈帝意有所指,眼睛还是忍不住往他的袖口看去,“尽欢给你绣的?”
“嗯。”北寒川点了头。
元烈帝一脸愧色,叹息了一声,“朕该给你道个歉,尽欢自小跟着母后长大,母后定是一时疏忽才忘了教她女红。”
“绣的很难看?”北寒川皱眉,在他看来,南尽欢这绣工还不到被嘲笑的地步。
元烈帝连连摇头摆手,“也不是难看,就是这大金元宝实在是……太喜庆了!”
“我倒觉得十分好。”北寒川望着袖口的金元宝,眸色多了几分柔色,唇角带着笑意。
元烈帝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话,他也不好多说。
“咱们还是低调些的好。”
“是。”北寒川应下。
元烈帝喊了刘振锁,“把棋盘摆上,朕今日心情好,跟厉王下几盘棋。”
很快,刘振锁让小太监把棋盘摆上,元烈帝便和北寒川两人相对坐下,认真专注的下棋。
一会儿,刘振锁朝元烈帝挤了个眼色,元烈帝往殿外看了一眼,正好看见个小太监匆匆忙忙的跑走,元烈帝嘴角露出一抹笑。
景王府里,管家跟北奕辰禀道,“宫里传来消息,皇上私下召见了厉王,倒是没说什么紧要的话,倒是跟厉王下了几盘棋。”
“只是下棋?”北奕辰显然不太信。
“皇上一向跟厉王亲近,或许真的只是下棋。”管家说道。
北奕辰凝眉摇头,“本王被立为皇储之后,虽然曾一段时间势力达到鼎盛,但是,也失去了不少权利,承宁侯府被灭,好几个向着本王的朝廷官员都转变了风向。之前曹魏捉拿那些忠良大臣虽然消灭了不少忠于太后和皇上的人,但是也有不少人被北寒川救下,现在对北寒川死心塌地。”
北奕辰越往前想,越发明白起来,北寒川从一开始进朝堂,只是有战功,但是支持他的人却没有几个,可经过这些年他们的争斗之后,反而频频立功,笼络了不少人心。
恐怕北寒川现在在朝堂的声望比裕王都要高。
而他近来多有失德,这时候皇上要是废储的话,朝堂大臣必然赞同。
皇上是要立北寒川为储君了吗?
第二日,北寒川穿着那件外袍上朝,朝堂上,大臣们总是往他袖口瞟去。
下了朝后,几个大臣就围在一起谈笑议论。
“厉王殿下那袖口的金元宝,着实笑死我了!在朝堂上我好几回险些没忍住笑出声来!”
“是啊!差点害得我等好多人要殿前失仪。”
“莫不是厉王殿下缺银子了,故意在袖口绣了个金元宝,暗示我?”某个贪官揣测道。
“我听说皇上可能要废储重立,厉王殿下肯定是首选。厉王殿下若是真缺银子了,那我等可要抓住这个机会好好表现。”
……
某日,厉王府的门房频频来报,说好些大人来府上送礼。
用的名目还十分稀奇。
“快中秋了,给送来的中秋礼。”可实际,这才七月多,离中秋还有一个多月呢。
也有说,庆贺厉王府的桂花提前开了,厉王府是个好风水的地方。
还有说,来祝贺厉王府的母狗下了小崽的。
送来的箱子打开,里面装全是白花花的银子。
北寒川苦笑,看来他这袍子还真不能穿的,大臣们都以为他在暗示他们送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