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那样的性格并不是八面玲珑的,一直端着,语气便有些盛气凌人,像是在命令南尽欢得按着她的要求做,这话,不管是南富还是南尽欢听来,心里都有些膈应。
所以,南老夫人的手段,一点都不高明。
“祖母说的很是在理,这些日,我已经在练字。南枝,去给我准备笔墨纸砚来!”南尽欢唤了南枝一声,“我正好今日写一幅字送给祖母!”
没一会儿,南枝就备好了笔墨纸砚。
南尽欢的天赋并不差,原先只是不能静下心来学罢了,所以才没有练好字,现在她练字这么长时间,也一直静心,她只要好好写,她的那一手字非但不难看,甚至飘逸遒劲,甚有大家风范。
她飘飘撒撒的写下“福寿安康”四个大字,放下手中狼毫笔,吹了吹湿软的墨迹。
“送给祖母!”
南老夫人看着那四个字,又看南富高兴宠溺的看着南尽欢,她脸色僵了僵,笑得比哭还难看,更是怒气的瞪了南尽欢一眼。
“真好,真好……”南老夫人笑着吩咐身边的婆子将字收下。
南老夫人还欲再说话,南富的老随从南人杰就匆匆过来跟南富说一些生意上的事,南富便就和南尽欢告辞,离开了老夫人的院子。
南尽欢回到自己屋子里,喝了好大一口茶压惊,南霜和南枝也快步跟着,一脸的气呼呼。翠柳见此,疑惑问道,“老夫人是为难小姐了吗?”
“幸好小姐写了一手好字,躲过去了这一劫。”南枝高兴道。
南霜倒是面露几分担忧之色。
南尽欢舒了一口气,“至少知道了祖母的目的何在,我们也好有准备,不怕她。”
翠柳听得云里雾里的,忙问,“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南枝气怒的跟翠柳说,“老夫人想把小姐拘在屋子里学规矩,不让小姐去做生意,拘在院子里,就处处为难小姐。”
“那小姐可要小心才是。”翠柳担忧道。
“爹爹是带我回江陵散心的,又不会在江陵长住,祖母真要为难我,为难不了几日。我若过得不开心,就与爹爹回上京好了。”南尽欢一副不是很在意的神色道。
有丫鬟过来问翠柳,南尽欢这儿午膳的事情,翠柳便出去了。南霜瞪了南枝一眼,低声道,“你怎将这话当翠柳的面说了?景王和玉华小姐早有来往,难保这回,翠柳不会帮着老夫人来为难咱们小姐。”
南枝这才惊觉自己多嘴。
南尽欢却道,“不碍事,祖母要为难我,不是什么秘密,她随便一打听就知道,你看这才回江陵今日,她不是跟府里的丫鬟婆子甚是熟悉了吗?”
南老夫人仍是一度体现出她的慈爱来,留了南尽欢在她房中用膳,用膳的时候就故意挑了南尽欢几处错,将南尽欢责备一番,要给南尽欢立规矩。
不过是一点小事,南老夫人是长辈,南尽欢不会跟她顶撞,尤其是爹爹还在这里,她得给爹爹树立一个她很乖巧听话的样子,受委屈可怜样儿才会惹爹爹心疼,她若是自恃在太后跟前长大,顶撞祖母,反而让爹爹觉得都是她错。
晌午时,南富从外间回来,看到南尽欢手心红肿着,眼中闪过心疼之色,“怎么弄的?”
南尽欢将手拢回来,低声答道,“是我做不好女红,祖母教导我。”
南富眼中的心疼更甚,“咱们南家富贵,要什么上好的绣品没有,哪里需要你动手去做女红?”
南尽欢轻笑了笑,“万一哪天南家破产,一贫如洗了呢?我学些手艺也好,这样还能靠着做绣品过日子。”
这个玩笑,让南富阴沉了脸。
“再怎么样,咱们南家落不到那个地步。”南富沉色道,“你是不想顶撞祖母才忍着的。”
“嗯,爹爹,等会儿我得去查米庄的事。祖母那儿,您去给我说一下,下午我便不去跟祖母学女红了。”南尽欢朝南富恭敬的福身道。
南富点头,挥手示意她先下去。
南富进了老夫人的院子,去给老夫人请了个午安,顺道说了南尽欢去查米庄的生意。
南老夫人阴阳怪气的轻哼了一声,“尽欢一个姑娘家,金贵的很,总在外面抛头露面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