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汉正在同那陶人义愤填膺地申饬着,忽然一声巨响,门被人从外面踹开了。
二人一道惊慌回头,看见一脸愤怒的晋寒正站在门口,双目冰冷地看着他。
苏汉心道坏了,不知被他听去多少。面上却仍是摆出了太傅的架子,整起脸来对晋寒道:“你这是做什么?还有没有点儿规矩了?!”
晋寒冷哼一声,道:“你们方才在说什么?晋贤是陶国的皇子?”
因为信息过于令人难以置信,他还是忍不住想再确认一遍。
苏汉这才知道他已经尽数将刚才的话听了进去,恼羞成怒之下,也顾不得再掩饰什么,冲着晋寒便大叫道:“你如今既然知道了,就该清楚,这天下早晚会变成陶汋统一的天下,届时掌管这天下的统治者便是贤儿,身为贤儿的外祖,我才会是至高无上的国相!而你,不过是个小小的西汋世子而已,亡国之奴能够赏你份差使便是恩赐了,如今还不好好表现着,争取为自己日后的功名簿上添上一笔。”
晋寒冷眼看他,眼底越发森冷了。
苏汉见他不语,以为他是听进了自己的话,越发嚣张起来。
“如此,你现在便与本相跪下认个错,今日之事本相便既往不咎了!”
那陶人眼皮子灵活一点,见势不对,便试图劝说苏汉道:“苏太傅,算了吧!”
苏汉在这陶国人面前自然更加不肯示弱,强硬道:“那怎么能行,这小子狂妄惯了,本太傅今日便偏要给他点教训,他以为他还是那个金娇玉贵的罗涒世子呢,如今不过是一条无家可归的丧家之犬而已,就连手底下那几个没用的废物,也早就死的死伤的伤,有一个还是被他亲手杀的呢,你说这人是不是……”
苏汉的话没有说完,因为晋寒的剑已然将他一剑穿胸,正中心脏,他甚至连叫一声痛都来不及,便倒在了地上,睁着眼死去了。
那陶人一见此景,惊得魂飞魄散,当即便想夺门而逃,却被晋寒拔出剑来,从身后一剑刺死了。
晋寒冷冷地盯了苏汉的尸首片刻,才从陶人的尸身上将剑拔出,在陶人背后的衣服上蹭了蹭,便抬脚踏出了院子,准备向西院走去。
正在这时,忽听外面一阵疾呼之声响起,顿时一阵大乱。
晋寒止住脚步,向外看去,这才发现不远处正有一团团氤氲的火光从天而降下来,飘飘然地先后落在了外面,所到之处厮杀声便立时响起。
晋寒大惊,顾不得再向后院走去,转身便出了大门。
到了街上,晋寒才看到那“火光”的源头,那是一个个被包裹起来如孔明灯一般的庞然大物,此时被燃烧殆尽的燃料炉里,还有仅剩下的一些残渣散发着点点火光。
而已然瘪了气的气球下方的篮筐中想来便是这些突然降临的平叛军来时的“座驾”了。
晋寒虽不知这是什么物件,但却本能地立即想到了晋凉的那个世子妃。
“果然只有她。能够生出这样奇特的法子来。”
这种境况下,晋寒竟还不忘在心底赞叹一句,随即便挥着剑冲了上去,刺倒了不少刚从热气球篮筐里出来的那些士兵。
即便是他如今已决定要同晋贤母子兵刃相接,可眼下他最需要先对付的,还是晋凉带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