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叙修看出了晋凉面色有异,忙问道。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这柄剑极有可能是墨阙。”
晋凉盯着那柄剑,目不转睛。
“墨阙?”裴叙修吃了一惊,握着剑的手倏然抓紧了一些,“那不是传说中的上古神器吗?怎么会是真实存在的?”
何况这柄剑怎么看都是其貌不扬,怎么会是天下侠客尽皆向往却从未听闻有人得到过的墨阙剑?别说得到了,就连真正见过它的人,似乎都没有。
晋凉明白裴叙修的不可思议,耐心解释道:“我曾在几年前游历至乌金国时偶然之间看到过一本本该失传的古籍。根据那古籍的记载,这剑便是远古时期图萨帝国与弯顿王国相争时,图萨国王手刃了弯顿王的兵器,这剑由谁而铸、如何铸成早已不得而知,但它的威力却是足以令后世所有名器都黯然失色的,以刃王来形容它已远不足以描述它的威名,便是称一声剑中之神它也是担得起的。”
而这剑外形的粗糙丑陋似乎也只是因为它材质的特殊和年代的过于久远所至,也正因如此,它才得以保存流传下来。
裴叙修也只是听说过墨阙剑的大名,并不知它还有这般传说,此刻也是听得出了神。
翻来覆去将这剑看了许久,裴叙修仍是未能看出这剑的厉害之处来,索性一把将它塞进了晋凉手中道:“你既然这样看重这剑,也算得上是它的伯乐了,它就归你了。”
既然汋帝口谕中允准他拿走自己中意的东西,这剑他自然是有支配的资格的。
“你开什么玩笑,这如何使得?”晋凉自然不肯收受这贵重到价值连城的神剑。
裴叙修不以为意道:“我把它拿上来本就是想着若是还不错了就给你的。你那把极夜上次在关民村被晋寒的剑截断之后,我就没再见你佩过剑了。”
裴叙修说的是事实,自关民村一战之后,晋凉便未再用过剑了。
在他的意识里,无论再用什么样的剑,也都是无法与晋寒的追魂相匹敌的,而他目前最大的敌手便是晋寒了,因此佩不佩剑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差别。
如今裴叙修拿来的这把墨阙剑,按理来说正是最合适的。
但晋凉十分清楚这一把剑的价值,又怎么会安心收下。
“你我虽非亲兄弟,但这些年也算并肩作战出生入死多次的了。你我之间的交情,难道还比不上这一把剑?”
裴叙修的表情真挚,毫无半分客套模样。
晋凉也并非是因为客气而推脱,而是真心觉得这一把过于贵重的剑自己实在不好收受。
符飒这时候却站了出来,阻止了晋凉的再一次推辞。
“这是裴公子的心意,也是眼下形势的需要。晋寒身手如今高不可测,未来终究会是西汋稳定的一大隐患,你手中若是没有一把能够制衡得住他的武器,未来要如何制服他?”
晋凉顿住,没有说话。
裴叙修又向前一步,将剑递到了晋凉手中。
“你就无需再与我推托了,我自己什么水平我清楚,这剑我反正定然是配不上的。你若是不收,我也要将它一起上交国库去,届时再被不识货的拿去随意地使用,污损糟蹋了,那才是明珠蒙尘了,到时候你可不要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