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俏一惊,迅速镇定下来,面对着来人。
那人借着手中的火把,看清了惟俏的面容之后,戒备的神色才算放松下来。
“原来是惟妙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惟俏见他没有认出自己有异,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道:“我方寸听闻世子心情不好,此刻有些不安,不知是否要去见世子,故而在此犹豫。”
那人不疑有他,点了点头道:“那姑娘自求多福吧,属下便先过去那边看看。”
惟俏点点头,目送着这人走出暗道,正要继续思索,却听到了另一个声音。
“你方才在和谁讲话?”
这个声音听着虽语调平静,却有一股子不怒自威的意味,即便是惟俏听了,也不免有些惶然。
“属下...是惟妙姑娘...她回来了。”那方才同惟俏说话的人有些心慌,自然不会再替惟妙隐瞒。
“哦?”晋寒的这一声意味深长,向着暗道的方向瞟了一眼,“既回来了,那就出来吧。”
惟俏闭着眼,竭力平定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在脸上挤出一抹做错事了的心虚和带着委屈的理直气壮交织混合在一起的情绪之后,才转身走出了暗道。
晋寒是不信惟妙会在这时候回来的,联想到此前闯进来的霍浅羽,他完全有理由怀疑面前的女子是惟妙的那个双生妹妹,惟俏。
惟俏迅速在心中抚平了此前的所有情绪,甚至将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人幻想成了向笛,才使得自己脸上的表情做到了天衣无缝。
晋寒看到惟俏看向自己的目光时,不由得愣了一下。
那眼神即便是旁人也一眼就能看得出来,里面有惶恐不安,有委屈幽怨,但更多的,却是满满炽热的情感和思念。
这个眼神不可能是那个自己都没见过几次的惟俏会对自己流露的。
也就是这一个眼神,晋寒便打消了对眼前的人的所有怀疑。
尽管他对于惟妙并无心动之情,可惟妙对他的情感他却是十分清楚的,不仅清楚,偶尔他也会因此而对惟妙多出几分格外的内疚和宽容来。
这也是惟妙明知他会不悦,却还是敢于冒着触他逆鳞的风险去举告霍浅羽的缘由之一。
有些男子的钟情,许多时候并不如他自以为的那般忠贞坚定。
惟俏见他表情变化,便知自己已然骗过了他,过了这第一关,于是乘胜追击,垂眸开口道:“属下特来向世子请罪!”
说着,惟俏双膝一弯,跪在了地上。
晋寒再次无措了一下,却也愈发相信了面前的人便是惟妙,尽管他也知道对面的人不过是为了先发制人,以认罪的方式想要堵住他的口,但怒气却还是在无形之中便消散了一些。
“你既然知道我会治你的罪,为什么还要这么做?”晋寒这话虽是在责怪,语气却少了许多严厉。
惟俏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接受了是惟妙出卖了霍浅羽这个事实,尽管早有准备,她还是忍不住地有些难过没掩饰好,流露了出来。
然而这份极力隐藏的难过落在晋寒眼中,却变成了她因为心上人为了别的女人责怪于自己的心酸,他心中竟然掠过了一丝不忍。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姑息了惟妙这种漠视和挑衅他权威的行为。
“我记得我说过,你若是再敢擅作主张,我定然不会轻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