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惟妙要的,正是慕容月这一句话。
有了慕容月的许可,自此之后,慕容家所有可用的人脉及资源便尽数忙碌着,为惟妙查找莳花馆曾经的头牌锦瑟姑娘的来历而奔波了起来。
她本就在江湖中长大,且又因在与惟俏姐妹二人中的长姐身份而格外多出了几分精明成熟,在与各形各色人的交往之中游刃有余,且又杀伐决断容易立威,没过多久,慕容家的不少产业掌柜便自然而然地将这位整日同慕容月混在一起的惟妙姑娘当做了自己人。
慕容月忙于打理慕容家的产业,顾不得理会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自然也不曾察觉到惟妙在暗中不动神色地开始逐渐占据了自己的外置,在潜移默化中便已成为了慕容家颇有地位和威望的“二当家”。
即便她偶有察觉,也还是因为惟妙对她的“真诚以待”而并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
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孤身女子,能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呢?
慕容家的势力果然庞大,七年前那个送霍浅羽进莳花馆的男人后来去买了当地特产髓玉的店铺,也是慕容家的。
那掌柜的再三回忆之后,想起这个面生的男人,似乎是旌都口音。
查找出霍浅羽或许有可能是从旌都而来时,惟妙既惊讶又兴奋。
霍浅羽原本的身份越尊贵,便意味着她家人所犯下的罪也就越重。
即便晋寒不介意她出身青楼的卑贱,却绝对不可能罔顾西汋律法中“皇室中人不得与罪臣之后通婚”的规定,尤其是,这女子还本该是一名供人消遣娱乐的官妓。
但是查到这里,惟妙也就再查不出什么别的信息了。
历代朝廷命官即便是犯下重罪,其档案信息也都会秘密保存,非官府中人是很难拿到的。
尤其是在云城,裴司南的治下。惟妙想要拿到这些信息便更不容易了。
但这并不意味着惟妙便会就此偃旗息鼓了。
她自认为,如今自己掌握的这些信息已然足够她对付霍浅羽了。
旌都城郊一处秘密府邸内。
晋寒面冷如霜。
“我不是说过,在你完成任务之前,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么?”
他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
惟妙很想知道,他在那个女人面前,是否也是这般冷漠,永远是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
定然不会吧,他连提到她的时候,都掩饰不住眸中的光。
惟妙定了定神,才晦涩开口。
“属下这次来,是有要是要禀告于世子。事关世子前程未来,属下实在无法置之不理。”
晋寒一愣,似乎有些意外,好笑道:“事关我的前程?你何时能决定我的未来了?”
惟妙单膝下跪,俯首道:“属下无意间得知,现居于东阳王府别院的那位浅羽姑娘,恐为罪臣之后。还请世子为自身考虑,与那位姑娘保持距离。”
晋寒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