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耿漳盯着符飒，急急问道，眼睛还从上到下将她扫视了一遍，似乎生怕她少了块肉一样。
符飒轻松笑笑：“爹，您别担心。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么？”
耿漳这才放下心来。
早前王府的人急匆匆来请符飒，那来传话的人也是个嘴碎的，说话间便将礼部上本参奏晋凉的事给吐露出来了，耿漳自符飒跟随那人离开之后，便坐立不安了，一直到了此刻总算松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耿漳一面将二人往院内让着，一面对晋凉道：“此事少不得要世子进宫去同皇上解释清楚了，届时世子定要思虑周全……”
符飒听着耿漳念叨叮嘱着，心中又是发酸又是好笑。
耿漳还不知道她今日已同晋凉一道进了趟宫面了圣，若是他一早就知道了，这半日只怕是更为焦心煎熬吧。
如今他的身体已是大不如前，连走路的姿势都佝偻了许多，却还是将她的事挂在心上，这才使得符飒更为难受。
晋凉对于耿漳的叮嘱一一答应下来，自然也没有推辞冯嬷嬷留他吃饭的邀请。
饭桌上，晋凉主动向耿漳提及了自己潜入归一狱见了尾隼的事。
“您对于这个陶国人可有印象？”
晋凉会这么问，自然不是真认为霍青云与尾隼早有往来，而是想寻找到一些关于尾隼的线索。
从他查阅到的案卷中可知，这个陶国人对于霍青云的了解实在是有些惊人，他的供词中，对于霍青云的熟悉程度，很难让人相信他们并不相识。
耿漳仔仔细细地回忆了一番。迷茫摇头：“霍大哥身边从未有过这样一个人。确切地说，除了在战场上之外，他身边从未有过一个陶国人。”
“那有没有可能是霍将军身边有什么人将这些信息出卖给了他？”
“霍府后来的人我不了解，但当年的霍府和镇南军中，却绝不会有这样的人。”耿漳对于那些与自己同生共死的战士们保持着绝对的信任。
然而在尾隼的供词中，有一些涉及军中机密的信息他却是真真切切地了如指掌。
这是当初他的供词被采信的重要缘由，也是如今破解这个棋局的关键问题。
“倘若真是有人出卖了霍将军，那他总该是要图一些什么的是吗？可据我所知，当年那批能够得到这些机要信息的将领们，当初已然皆随着霍将军一道被问了罪并处以极刑了……”
符飒说着，忽然灵光一闪，道：“当初承办这起案件的是刑部，有没有可能，是某个叛变者与刑部达成了某种契约，在出卖了霍将军之后便由刑部悄悄放走，之后隐姓埋名地移居别处生活了？”
晋凉摇了摇头。
“你说的这个可能，我们起初也想到过。在霍将军获罪之后的那两年里，我们已经在西汋境内秘密搜查当初镇南军中追随霍将军的所有将领，事实证明，那些人如今并无一人仍旧在世……”
听到这里，符飒也开始为自己之前对那些忠勇义士的怀疑而感到内疚惭愧了。
耿漳猛地咳嗽了一阵，重重叹了一口气，似有话要说，却最终将所有言语忍了回去，站起身来，同二人打了招呼，回房去了。
见符飒犹自沉浸在闷闷不乐之中，晋凉主动转移了话题道：“对了，向笛昨晚来报，说是已然找到了玲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