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舒云带着人证状告厉王指使裴尉当街伙同刺客伤害朝廷官妇,皇帝当场宣厉王进宫。二人各自分辨,一时间皇帝也没有了决断,倒是厉王直言不如等早朝之时让百官分辨是非。
皇帝一听觉得有理,于是将此事延后再审,而这件事不知怎的就传到了宫外,又让百姓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楚少夫人状告厉王,偏又拿不出证据,说什么证据好巧不巧的被刑部大火烧了。”
“这街上都传遍了,哪能没听说啊?要我说这件事压根就和厉王没什么关系,他堂堂一个王爷,享着荣华富贵,好端端的让人杀楚少夫人做什么?”
“可不就是这个理么,这楚小侯爷和少夫人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小侯爷都被罚去驻守边关了,少夫人还如此不知收敛,厉王可是当今皇帝最疼爱的堂弟,这会少夫人怕是踢到铁板了。”
“但是少夫人为何不冤枉旁人,偏要指着厉王呢?莫不是二人有私仇?”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当初少夫人进京没多久,还无权无势的时候,得罪了宁顺长公主,在厉王宴请的局上,宁顺长公主当场罚了少夫人。怕是那时候就记恨上了吧,谁不知道宁顺长公主和厉王关系最亲近呢?”
“啧啧啧,到底是小门小户出身,一点容人之量都没有,亏我还以为少夫人是什么善人呢,原也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
“天底下的商人都是黑心肠的,赚的也就是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的银子,用我们的银子换取好名声罢了。”
几个人围在一起热络的说着,这些话很快就传到了在侯府的楚天珏的耳朵里。
“公子,流言不利,可要出手?”御寒将这些话一一转达,心里不是很瞧得上这些背后嚼舌根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只会听风就是雨。
楚天珏歪坐在宽椅里,手中把玩着的是柳亦铭送给宋舒云的那支别有洞天的毛笔,脸上淡淡的神情让人瞧不出他心中所想。
“不需要,等出了事他们自然知道该求谁了。让夜五和陆沉酒将手底下人都散出去,什么人说过夫人什么话都一一记录下来,我倒要瞧瞧这些人的骨头是不是同他们的脾气一样硬。”
楚天珏眯着眼睛,这会儿有些想念在宫里没有出来的小娘子了。他百无聊赖的坐在椅子里,思量片刻派人去将楚立喊了回来。
翌日早朝,皇帝将昨日宋舒云和厉王争辩一事拿出来说了,询问刑部李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陛下……”李大人顿了一下,悄悄瞥向厉王,见厉王用眼神暗暗威胁他,他咽咽口水道:“臣的确没有从裴尉嘴里审问出半句话。倒是……楚少夫人曾暗中进了一次地牢,次日裴尉就自裁了。”
“大胆,你竟敢诓骗朕。”
李大人连忙磕头,声音都颤抖了起来,高声辩解道:“臣冤枉啊,实在是少夫人带着一众人威胁臣,微臣没有办法只能按照少夫人的话行事。”
“少夫人说了,陛下是不会真的提审裴尉的,只要伪造了口供,就能让陛下相信。”
宋舒云此刻就在殿外,听着李大人的话微微皱眉。皇帝大怒宣宋舒云进殿,还未等她走到中间便质问道:“李茂所说是否属实?”
“敢问李大人,那份口供是一直在刑部的,若要是我伪造,为何不拿走?反而要等昨日去刑部取,偏巧又在我去取口供之前,刑部库房被烧了。”
李大人额头又开始冒汗,他颤颤巍巍的说道:“难道不是少夫人自己说的要将自己摘干净吗?”
宋舒云转头看向皇帝,言语有力道:“陛下,李大人所说皆是破绽。我既然伪造了裴尉的口供,那定是要将口供呈给陛下所看的,又怎会放火烧毁?岂不自相矛盾?”
“这……这……”李大人说不上来了,厉王眼珠一转,出声道:“构陷皇室宗亲乃是重罪,你若真把口供呈上去,皇帝下旨彻查,发现口供是假,你如何辩解?所以自己造出一份伪证又销毁,让李大人甚至我都百口莫辩。”
“陛下,李大人口口声声说我伪造看口供,可我带着的人证乃是刑部的人,物证不在人证还在。”宋舒云慢条斯理的说着。
皇帝宣人证进殿,此人将那日裴尉亲口招供一事说的详细。
“如此你们还有何话说?司曜,你当真是辜负朕对你的期望。”皇帝有些失望的看着厉王,厉王连忙跪下辩解:“陛下,这些事臣弟都不曾做过,这是栽赃陷害啊。”
宋舒云淡淡的看着他,道:“人证在此,何来栽赃?”
“臣弟请求陛下彻查,说不准此人也被少夫人收买。”
皇帝思量片刻准了厉王的请求,派内监去人证府上搜查,没多久内监便回来了,从人证府上搜出了不少金银财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