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从那以后,袁芷琦才明白,曾经从厉王房里被抬出去的人,压根就不是惹怒了厉王,而是她们讨好了厉王。
厉王在**上一向喜欢凌虐,能承受的越多,他越高兴。袁芷琦为了再次站稳,不得已每次都十分配合厉王的性子,甚至还要作出欢愉的样子来。
即便很多时候厉王的兴致上来了,不顾场合的要她,她也只能忍气吞声,扬着一脸的笑意面对。
可时间越久,袁芷琦心里便越压抑。她不想活的像狗一样,毫无尊严。她拼了命的爬进王府,为的不就是踩在别人头上作威作福吗?
而现在呢?厉王府的下人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她,因为厉王常常在下人还在浆洗打扫的时候,就将她所有遮挡全部褪去,会让她做出各种耻辱的动作,哪怕还有下人在。
整个厉王府都知道她是最没尊严的人,即便厉王常常宠幸她,别的女人也不会觉得嫉妒,有的甚至觉得轻松,至少不是他们被折磨了。
对外,厉王很少带她去什么高贵的场合,只会私下里带她去勾栏瓦舍,让她像杏春楼的女子一般讨好他。
比起宋舒云,她真是嫉妒的要死了。
论出身宋舒云比不上她,论学识她自认也比她好,唯独样貌上虽有差距,可她也坚信她们只是各有春秋。
可偏偏宋舒云被表哥千娇万宠,满京城里即便有人对她心生不满,可当面谁不恭恭敬敬的赔着笑?那些她向往的场合,宋舒云甚至都不屑去。
明明她们都是差不多的,为什么遭受的却又这么不一样?
袁芷琦满心的嫉妒和怨恨,不敢对厉王表现出来,只能全都怪在宋舒云的头上。
坐在马车里回侯府的宋舒云打了个喷嚏,香絮连忙查看帘子是否有没有关严。
“不碍事的,就是鼻子有些痒。”宋舒云揉了揉鼻子,经此一事,后宫也被肃清干净了。皇帝为防止还有第二个刁盛,严令内务府盘查。
肃清了后宫,皇帝便能更有心思对付朝上的人。
“少夫人这是想公子了?”香絮见她走神,开口笑着打趣,这丫头被宋舒云惯坏了,开起了主子的玩笑。
宋舒云并不在意,倒是坦然的点头:“是啊,虽说很快就回来,可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有御寒跟着呢,定不会有事的。”香絮轻声劝慰着,忽然马车一个急停,宋舒云没太坐稳幸好只是撞到了春雨身上,不然这受伤的胳膊定要再度严重了。
香絮忙扶好宋舒云,春雨撩开帘子问道:“出什么事了?”
“街边酒楼忽然摔下来一人。”楚立言简意赅,春雨撩开帘子出去,这会儿青砖地上都是血迹,那人就横在路中间,马车是说什么也过不去了。
春雨转身回了马车说明情况,宋舒云轻声道:“罢了,今儿也不算太冷,眼瞧着离家不远了,拿上手炉我们走回去吧。”
春雨和香絮扶着宋舒云下了马车,“楚立,你绕着路走吧,我们走回去。”
这会儿路边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巡逻军也赶过来处理,香絮在人多的地方听了一耳朵,暗暗咂舌道:“少夫人,奴婢听说摔下来的是钱国公府的小公子。”
“钱国公府的小公子?”宋舒云暗暗惊讶,这个时间点出事的又是钱国公府家的公子,她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思量片刻,道:“去打探打探,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按理说钱小公子已经十五了,不会这么莽撞才是。”
香絮轻声应了一声,转身就回到了人群里,春雨扶着宋舒云继续往前走。
宋舒云微微叹了口气,她有种预感,接下来京城里怕是会一直有大动作了,而这些怕是都是冲着侯府和皇宫来的。
“少夫人怎么了?”春雨听到叹气忍不住关心的问一句,宋舒云摇摇头示意自己无事,只是侧头瞥了眼身后刚路过被人群包围的惨景,有些惋惜:“多是无辜之人,却又避不开这祸事。”
春雨听不大明白,只是隐约觉得少夫人不太开心了,想了想劝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这是天定的。”
宋舒云淡淡的嗯了一声,天定的……那么这次上天究竟会如何定输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