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舒云眉头一紧,香絮连忙出声道:“仔细说。”
“刚刚来了一群人说二少爷做的床不结实,回去后便塌了。非要讨个说法,这会儿都已经闹上公堂了。二少爷和卓易少爷几乎是被拖着去的,瞧着那帮人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家丁。”
宋舒云起身往外走,犹豫了片刻转身道:“香絮,你去喊天珏。楚立,派人将二哥哥的店铺围起来,任何人不准擅入,对了,让他们也避嫌不用进去。”
“照丘,去一趟陆府,问他借几个人。”宋舒云淡淡的吩咐了一句,照丘从暗处出来,惊得严家老两口一跳。
行云这会儿也跳出来了,怀里抱着剑问道:“我呢?我做什么?”
“你腿脚快,去一趟京兆府,盯着点他们的动作,别叫人伤了两位哥哥。”宋舒云话音刚落,行云便一窜身子出去了,空中只留下了他的声音:“得嘞。”
楚天珏和卓启纷纷赶了过来,“若你累了,我自己独去便可。”楚天珏为她紧了紧衣裳,生怕冷风灌了进去。
宋舒云摇摇头,让楚天珏去,那无疑是放他去拆了京兆府的。这事摆明着是有人冲着二哥哥去的,那还就得以理服人。
楚天珏见她执意,让下人去套了马车,好在还有御寒在,也不至于没了车夫。
“那位就是楚小侯爷?”严夫人已然愣住了,这样尊贵的人,他们平日里是没机会接触到的。
许兰微微点头,心里也有点担心,见张氏要去府衙,她自然也跟着去了,严夫人为了看热闹,颠颠的跟着。
新上任的京兆府这会儿正头疼着,他哪里能不知道这两位都是宋舒云的娘家人?可背后有人施压,他是个新官实在不知道如何取舍。
于是就在大堂里拖着,卓家总有机灵的回去报信吧,那便会有人通知宋舒云和楚天珏,只要他们来了,这件事就好处理很多。
宋舒云到的时候,一位华服夫人正逼着府尹用刑,楚天珏没让宋舒云露面,自己则是走了出去:“用刑?用什么刑?”
“下官参见小侯爷。”尽管楚天珏现在已经有了二品军衔,但京城里的人还是习惯喊他小侯爷。他自己也不在意被喊什么,摆摆手道:“我听闻有人从店铺里直接拖着人就来到了这京兆府,想看看到底何许人如此胆大妄为?天下脚下就敢如此目中无人。”
华服夫人眼珠微转,伸手指着卓致远说道:“他做工粗糙害的我儿从**直接跌落在地,这会儿还躺在**起不来呢。”
“是么,大人何不传被害人上堂?这在场的人应该都知道,这二位都是我夫人的娘家人。若真是他们做错了事,我们自当赔偿。既然这位夫人说令公子伤了,那就请御医来给他看看,伤的重不重。”
楚天珏坐在衙役搬来的椅子上,翘着腿眼里都是淡然。华服夫人眼珠一转,道:“如此说来小侯爷是代替他们认罪了?承认了他们为了挣钱不择手段,用粗制滥造的木头草菅人命了?”
“这么大的帽子我们可戴不起,床板为何而碎,原因还需要找。不过夫人不用担心,我们有这方面的能人巧匠,一眼就能辨别床板断裂的原因。”
楚天珏淡淡的说着,华府夫人冷声道:“谁知道小侯爷会不会伙同他人徇私舞弊?”
“那你又如何证明那床板断裂与他们有关?怎的不说你们是故意滋事,以次换好,目的就是为了讹钱坑人啊?”楚天珏翘着腿,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跟他玩赖得?那就奉陪到底了。
华服夫人被问的哑口无言,片刻又喊道:“受伤的是我亲儿子,我们家也不缺银子,为何讹钱坑人?”
“谁说有钱就不会眼馋心热嫉妒旁人了?在京城里论富谁能富的过我夫人?她哥哥至于为了挣钱就以次充好?”楚天珏的胳膊拄着扶手,托着脸打量着的眼前的女人。
华服夫人说不过他,心里暗暗着急。楚天珏收回目光,不动声色的撇着外面人群,似乎看到了一位眼熟的人。
大堂内一度没了声响,楚天珏不出声,旁人也不敢说话。直到华服夫人的儿子被抬了上来,还有正在休沐的御医也被请来,大堂才终于有了点动静。
“回大人的话,这位公子的伤十分严重,怕是没几个月是养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