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珏扣下的那位禁军队长好巧不巧正是京兆府尹的侄子崔庆,平日里为非作歹惯了。楚立从东街网罗来不少百姓的口供,楚天珏扫了一眼,让人动了私刑。
“弟弟啊,我可就这么一个儿子,你得想法子救他出来。”崔父坐在弟弟家里耍横,身为京兆府尹的崔行往日威严皆不在,这会儿正苦着脸不知道如何劝说。
“大伯,你这不是为难我们一家吗?崔庆招惹的是谁?那可是楚天珏,京城里最嚣张跋扈的公子哥,别说我们家了,就是那些个王爷世子,见到他还不是要给三分颜面?让我们救,如何救啊。”崔行夫人脸上挂着淡淡的不满,这么多年他们家里帮衬的还少吗?
崔父摆摆手,不把崔行夫人放在眼里,“你个妇人懂什么?我兄弟没开口,你倒先张扬起来了,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崔父在家一言堂惯了,都尤其是对媳妇更是天天吆五喝六,可崔行夫人那是京城里官家小姐出身,比起崔行这种无根基中了举子才飞黄腾达的不一样。
尤其是崔行能从新科状元走到京兆府尹,全靠着她娘家帮衬提携,崔行平日里对媳妇无不是爱护照顾,如今反倒被自家大哥数落,他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夫人说的对,京城里除了天子便是这位楚小侯爷,当年打了皇上兄弟尚且未被开罪,何况是抓了一个冲撞他夫人的禁军?”崔行揉着眉心,显然这件事让他很头疼,崔庆惹谁不好,偏要惹那位。
崔父眼珠子一瞪,拍桌道:“不就是说了个女子?难道楚天珏再厉害,还能高过厉王去?”
“大哥!”崔行高声训斥,崔父见他生气了,这才闭了嘴。
崔行夫人冷笑一声,道:“别说厉王了,早些时候在大殿上,小侯爷当着文武百官还有外来使臣的面,将老王爷的面子都踩在了脚下。那可是皇帝的叔叔,天子的长辈,你看他怕了吗?”
“而且,你当天下女子都三分贱命不成?宋舒云可是皇帝亲封的护国夫人,就崔庆当街冲撞她这一点,就是楚天珏要杀了他,皇帝都不会过问的。”
崔行夫人最是瞧不惯他不把女人当回事的样子,只以为女子天生就该听从他们男人的。
崔父张大了嘴巴满是吃惊,崔母是个没见识的,小声还问着呢:“护国夫人是个什么官?”
“官?倒不是什么官,只是夏国从开国以来,除了陪着开祖皇帝打下江山的老将军夫人得此封号,自后第二位便是宋舒云了。头一位那是开组皇帝看重老将军,而这次可是宋舒云自己挣来的。”
崔行夫人抿了口茶,看着他们夫妇二人吃惊的样子,眼里有着一阵得意。
“弟啊,你可得救救你侄儿,不能让他真的没命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不能无后啊。”崔父开始喊闹了起来,崔行拧着眉头在想办法。
崔父只以为他是不想帮忙,又喊道:“你如今是富贵了,当了大官了,可也不能不管大哥不是?当初崔庆入禁军还是你安排的,要不是这样,他怎么能招惹贵人?”
崔行看着大哥把过错都推到了他身上,一时间有些气愤,崔行夫人更是冷笑:“自己教不好儿子管我们什么事?当日若不是你们哀求,我相公又怎么会替你们安排?如今出了事就往旁人身上推责,呸!”
“大哥,我且去一趟侯府,成就成,不成你也别逼我了,该做的我都做了。”崔行虽心里气愤,但也不能真的不顾大哥。
崔父顿时喜笑颜开,忙点头捧着:“你都出面了,哪有办不成的道理?快些去吧,大哥等着你回来。”
“不行,毕竟是你们家的儿子,要去你们都得去。”崔行夫人忽然开口,见崔父不乐意,道:“若只是相公去了,没得叫人以为无半分诚意。”
“夫人说的有理,大哥嫂子还是与我同去吧。”崔行附和,崔父无法子,怕弟弟不帮忙了,只能点头跟着去。
崔行夫人命人准备了厚礼,也跟着去了。
“到了侯府能少开口就少开口,免得哪句话惹恼了小侯爷,你们的儿子就真别想活命了。”崔行夫人提醒了一句,崔父不以为然,好歹是府尹的侄儿,他才不信那个什么小侯爷就敢直接杀了。
今儿阳光正暖,又没什么风,宋舒云难得好兴致坐在院子里画画,香絮和春雨捧着两盒子点心坐在远处树荫下笑呵呵的聊着哪家铺子新出了什么时新玩意。
“香絮姑娘,前门京兆府尹崔行和其夫人来拜访,还带着一对夫妻。侯爷和侯夫人不在家,管家派我来问问,少夫人可想见见他们?”一直在前院伺候的丫鬟脚步匆匆的跑过来。
侯爷和侯夫人出门游玩出去了,难得有闲暇日子,如今楚天珏又能独当一面,他们可算是逮到空放松放松。
香絮没急着回禀,而是又问道:“说了是为着什么事来的吗?”
“好似为了昨儿的什么事,说是赔罪来的。”
香絮点点头,起身去跟宋舒云回话了。宋舒云知道他们是为何而来,便让人把他们请了进来。
楚天珏如今事多,自己有个楚淮军要管,又接手了父亲常带着的军营,加上时不时要跟玄影卫对接,一来二去每日都要忙上几个时辰,那都是轻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