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有人故意为之,不出片刻京城内关于楚天珏和宋舒云的流言便传遍了,有的更甚说楚天珏已经收了宋舒云,只是现在腻了而已。
在柳府做客的宋舒云自然听到了这些消息,柳夫人想劝阻却无从开口。
当天楚天珏求得结果并没有被公布,急得许多人都在暗中想法子,想暗暗改了名单。
而这期间何静一家进京了,宋舒云细细打听过,何静的准夫家是在京城做玉饰钗环生意的,十分富裕。
光是定亲便许了何家两座宅子,一个给何家亲戚住,一个是专门给何静的。
何静的准相公王友是家里独子,早些年娶个媳妇因为身体不好过世了,只留下个五岁的女儿。
王友定下何静,给了聘礼无数,只有两个要求,为王家开枝散叶以及善待女儿。
何静原是不同意的,奈何王家给的东西实在太多,一大家子都逼着她嫁,她也不得不嫁了,到底还能享富贵日子。
这么一想何静便想开了,欢欢喜喜的进京,住进新院子让下人伺候着,整个人都飘飘然了,不止她,何家所有人都忘乎所以了。
何静特意带着下人去宋家,原本是打算炫耀一番的,毕竟她之前只听说宋舒云在京城住着,却不知道她住什么地方,以为是什么小门小户的地方。
可当她走近那扇低调的大门后,她不免震惊起来。
宋舒云这个院子实在是大,光前厅院落就够气派了,何况里面弯绕曲折处处美景。
何静心里嫉妒的厉害,却也没有表露,一直到宋舒云的院子,她都装作若无其事。
“表妹家里真是好,这么大的院子,白空着真是可惜了。”何静也想住这样的院子,她可是瞧见了花园里还有个池塘。
宋舒云莞尔,让香絮去倒茶,并不接何静的话,而是直接问道:“表姐马上就要嫁人了,怎的还有空来看我?”
“你我亲戚一场,又同住在京城无依无靠的,自当互相做个伴,也省的无趣。”何静这话说的不假,整个京城除了同来的家人,也只认识宋舒云这么一个与她年岁差不多的。
宋舒云笑笑,“表姐嫁人之后怕是忙的不得空呢。”
“妹妹这衣裳真好看,不知是从何处买的?”何静见她身上穿着不凡,那布料绝非寻常货,自己也想要了。
宋舒云垂首,端着茶杯轻声道:“这是朋友送的,我也不清楚呢。”
何静撇嘴,暗道宋舒云小气,可她不知宋舒云一年到头还真不缺衣衫首饰。
楚天珏送,柳亦铭送连陆沉酒遇到了上好的布料都往宋舒云手里送。
陆沉酒之所以对宋舒云这么上心,不仅仅是因为柳亦铭的缘故,更多的还是当初在京城建赌坊,宋舒云给拿了笔巨银。
陆沉酒不缺钱,但要支撑起一个赌坊也不易,尤其京城遍地权贵,玩的自然也比封县那个小地方大。
一时间资金周转不开,宋舒云二话不说将一盒子银票送了过去,帮陆沉酒解了燃眉之急,让赌坊渡过前期最难的时刻。
后来宋舒云一直没提那银子的事,陆沉酒捧着盒子送过一回,宋舒云只说等赌坊再稳定稳定不迟。
后来陆沉酒也回过味了,宋舒云这是把他当真朋友了,便不再提那盒子银票,只是不管宋舒云有什么要求,他总会想法设法的办到就是了。
何静暗暗打量着这周遭的一切,处处精致典雅,无不透露出奢华,却又不显高调。
“小姐,这有封秦家的请帖。”香絮缓缓从外面走来,宋舒云接过一看,是个画会,又将帖子递回了:“找人去秦府送个信,便说我身子不爽出不了门。”
宋舒云自知这是秦老特意为她办的,最近京城关于她的流言蜚语太多了,这是要为她撑场子呢。
可越是如此,她越要避嫌。秦老百年名声,不能为了她毁之一旦。
“让人去库房里把那本收来的古书给秦老送去,一直不得空去请安,我心里愧疚。”
宋舒云交代两声,香絮轻声应下转头出去了。
何静入京有几日了,自然也听了些传闻,想到楚天珏那样俊郎非凡的少年,脸上也是红了几分。
再想到那些传言,她压着笑意劝道:“表妹,你与小侯爷终究不是一路人,别再想了。”
宋舒云笑笑没说话,何静继续说道:“不若我让你未来的表姐夫帮你物色一个合适的?”
“多谢表姐的好意了,我暂时还没想过嫁人。”宋舒云推辞,她现在哪里有心情想嫁人的事。
像楚天珏那样好的人,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明明之前还跟她说过,他们的命运早就紧绑在一起,可如今他却要先离开了。
宋舒云眼底有些悲伤,何静有所察觉,心里笑她痴人做梦:“唉,那可是侯府,哪里是我们高攀的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