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民咬了咬后槽牙,停了下来,他知道李小娥在她心中的分量,也不解李小娥为什么会这么做。
没事吗?
这样一句简单的话起不到任何效果,他能看见她眼底的悲伤。
他抿了抿唇,放下手机,咧了咧嘴:“不说这个了,关关难过关关过,已经顺利进决赛了。吃点东西吧,刚刚去......”说着,他身体侧向一边,伸向右侧挂着的袋子,里面是他翘课去买的人气奶油面包。没等他转身,他忽然动作一顿。
身后的少女额头轻点他的肩,小心翼翼的,像一只受伤的小猫。
他心底忽然一软,没敢动。
“就一下子,抱歉,很快就好了。”她用气声儿说着,身子颤抖起来。
李哲民沉默不语,只是将自己宽阔的后背毫无保留地敞开着,他感到背后一片濡湿。
“恭喜晋级的十位同学~”动听的嗓音从广播传来,黎晚缓缓从李哲民的后背抬起头,狠狠抹了一把脸。
“明日将会举行第二轮PK,会是什么呢?”调皮的嗓音在空旷的教室里回**,听起来有点诡异。
“是的~就是我们万众瞩目的服装比拼!这次的比赛会有七位同学晋级到下一轮~十位晋级的同学需要穿上自己的专属服饰,找一位男伴完成时装走秀,一共有三套look哦,期待你们的表现~”话音落下,随即传来的是一阵悦耳的小提琴声。
“没办法,本大爷就舍身陪你吧。”李哲民转过来,脸上微笑着,假装没看到黎晚的眼泪。
黎晚揉了揉发酸的眼眶,笑着点了点头。
“还有我~”申恩雪从门外伸出脑袋,笑眯眯地说,“小娥不在的这段时间,就让我们陪你吧。”
......
入夜。
觥筹交错,每个人的脸都在柔美的灯光下变得模糊,男人喝得红光满面,女人个个笑魇如花,缓缓流淌的古典音乐似乎也逐渐到了一个**。
蒋深也喝了很多酒,只是没上脸,英俊的面孔微笑中带着克制,一身笔挺合身的黑纹西装,衬得他格外矜贵。煞是安然也没看出他到底醉没醉,只是在又一次将酒杯递给她的时候,蒋深微微侧头,在她耳侧小声道:“出去,给我打个电话。”低沉动听的嗓音震得她耳尖儿一阵酥麻,喷出的一团带着浓厚酒精的气息,闻得她都要醉了。
安然面带微笑,蹑手蹑脚地溜了出去,眼神闪烁,打了一个号码,随即又拨通了蒋深的电话。
蒋深拿起手机,冲对方举杯颔首,徐徐走了出去。
拐到一个角落,他的膝盖忽然一弯,眼看就要跪下去。安然一下从阴影中溜了出来,撑住了他的肩膀。
离开了大家的视线,他终究不再掩饰,轻轻喘息着。
“多谢。”
安然小小的一只,几乎被他环抱住,身边都是他的气息,她的心脏狂跳不已,声音大得震耳欲聋。
蒋深眉头紧皱,今天不知怎的,格外头晕,身体燥热不堪,平时比这喝得还多,今天怎么会这么虚弱?难道是这几天熬夜工作的缘故?
感受到安然费力地支撑着,蒋深说了句“抱歉”,随即抚着墙壁想站起来,却发现身子竟然愈加发沉,是上了年纪了吗?
安然见他脚步不稳,扶得更紧了些,小声说道:“总裁,没事的,我力气很大,走廊那边都是熟人和记者,我带您去另一边醒醒酒。”
蒋深有些头晕,皱着眉头点了点头,微闭着双眼,尽量不靠着瘦小的安然,一点一点往前走着。
“帮我联系一下阿伟。”他低声道。
安然眼睛转了一下,口中答应的倒是快:“哎。”
瘦小的女人扶着男人,一步一步走向了阴影处。
走到一个房间门口,门外恭敬地站着一个酒店工作人员。
“是您打的电话吧,房间已经开好了,这是您的卡。”
安然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接了过去,可如果再细看,会发现她的眼底奔涌着近乎兴奋的偏执。
嗯——
怎么这么热......
头、四肢......
眼前像是被蒙了一层纱布,是在梦里吗?
他转动了一下脖子,瞥到身边有一个女人的倩影。
是谁?
“嗯......”男人低低呢喃出声,女人缓缓转过脸,看着他。
他瞬间一愣:“......黎晚?”
女人没说话,只是愈来愈凑近,他嗅到了甘甜的气息,随即感觉自己的双唇贴上了一个冰凉颤抖的软物。
他想动,却没了力气。
黎晚......
女人的动作却愈发主动起来,从一开始的轻轻触碰,到愈来愈疯狂的搅动,蒋深猛然意识到,这个女人不是黎晚。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一偏头,女人的唇却不依不饶地追了上来。
“滚......”他用力从口中挤出这个字。
女人身形一顿,却再次饿虎扑食一般冲了上来。
“滚!”他冷冷喝止,意识却再次变得模糊起来。
“你不是她......”
至此便失去了意识。
......
从厕所出来后,安然的目光变得幽深。
她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蒋深放到了**,男人的发丝有些凌乱,月光皎洁,打在他棱角分明的俊脸上,皓白的衬衫,领带翻出了一小角,精装的肌肉线条在身上若隐若现,他呼吸均匀,胸膛起伏着,仿佛欧洲的贵族王子。
在确定他熟睡后,安然近乎虔诚地半跪在床边,痴痴地看着他。
她终究没用“那个人”给的东西,要是毒药可怎么办?还是老朋友用着顺手,从前她的一个“贵人”,就和她玩过这种py,还带剧情的。她想起那个老男人的肚腩,胃里一阵翻腾。
可是,一切的努力都是有回报的。
她慢慢绽放出笑容,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男人精致的额头、眉眼、鼻子,最后落在了他薄薄的嘴唇。
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不脏,之前所做的种种,不过是为了能够接近他。这个男人,如果知道了自己的努力,也一定会感动吧?
她是开在淤泥里的花,暴力的生长环境、暴戾猥琐的父亲,一切把她当东西当玩意儿的人,在这一刻,她似乎把他们都踩在了脚下,面无表情地冷眼凝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