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的水晶吊灯悬挂在10的餐桌上，高雅的音乐在空气中缓慢流淌，燃烧的壁炉前，最高大的椅子象征着权利和地位，一位满头银丝的老者，五官深邃、精神矍铄，稳稳地坐在椅子上。
李哲民调整好表情，换上一副淡淡的笑容走进了会场。
“老爷子！”
众人齐刷刷看向门口，李哲民双手插兜，敞开的西装歪歪地系着领带，隐隐露出他精湛的胸膛，一双长腿笔直而修长，金发飘扬着，带着痞气的笑走了进来。
陈海云、李傲安静地坐在一旁，见他走近，笑着点了点头。
李哲民心中冷笑，怎么，这是第一次见面吗？
李希灿向他招了招手。
本来一脸严肃的李老头瞬间绽放慈祥的微笑，高声答应着：“小哲！”
祖孙紧紧地握住了手，老爷子舍不得松开，上下打量着这个三年未见的孙子，眼中是欣慰和喜爱：“嗯，我们小哲长高了，也更帅了，像个男人了。”
“爷爷怎么也不见老呢？还是这么有精神。”李哲民看着李老爷子，眼底翻涌出暖意。
李老爷子豪迈一笑：“哈哈哈哈哈哈！老啦，得你多帮爷爷干活儿啦！”
听到这话，李傲和陈海云神色一凛。
“咳嗯——”陈海云轻轻咳了一下，若无其事地拿起香槟抿了一口。
“来来来，挨着爷爷坐！希灿也过来。”李老爷子一招手，凳子便摆在了最挨着他的地方，李希灿也开心地走了过来。
这时，李东海也进入会场，他颔首恭敬道：“爸。”
李老爷子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他便坐在了李哲民身边，李傲眼底翻涌着怨恨，却又马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上菜吧。”
精致的餐点一道道被端了上来，李老爷子的眼睛始终黏在李哲民身上。
“怎么样啊，在国外待的还习惯吗？”李老爷子笑眯眯地问。
“挺好的。”李哲民说着，插了一块焗烤菜花。
李傲语气关切地问道：“哎？哲民，听说你没念完伦大，被退学了？怎么回事？要不要哥哥帮你？”
“什么？哲民，你被退学了？”李老爷子皱了皱眉，李希灿也不解地看向他。
李哲民动作一顿，随即没有骨头似的往椅子上一靠，懒洋洋地说：“不想念了，没意思。”
李老爷子严厉地一拧眉：“胡闹，那你这三年去，学到什么了？”
李哲民咧着嘴无所谓地吹了声口哨：“泡妞。”
李老爷子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孙子，他变了太多了。
三年前那个可爱害羞的小男孩，好像已经不复存在。
李希灿瞳孔收缩着，她轻轻抬手捂住了嘴。
这不是他。
这不是李哲民。
陈海云用帕子擦了擦嘴，柔声说道：“这可不行啊，立后要继承家业，一定要好好学管理呀，你不会的化，让哥哥教你？”
“你快闭嘴吧。”李哲民冷冷打断，陈海云动作一顿，看向他，美眸闪过一丝狠厉。
“演给谁看呢，真他妈的假。”
餐桌上静悄悄的，只剩下音乐在缓缓流淌。
李东海刚才在外面被压制的愤怒趁着这个机会一股脑地爆发，他啪地把刀叉一丢，碗盘破碎，发出刺耳的撞击声：“怎么说话呢你！你个逆子！爷爷把你送出国是让你玩儿去的吗？”
“没事，孩子还小......不懂事。”陈海云眼眶红红地安抚他，带起到了火上浇油的作用。
“他还小？他都他妈的17了！你看看他这头发的颜色，真是个孽障！”
李哲民双手一叉放在脑后，讥笑着开口：“有种当初就别生我啊，这个孽障可是你一手培养出来的。”
李东海被戳到痛处，像一头暴怒的狮子，扬起手就要朝他劈过去。
“够了！”李老爷子中气十足的一声大喝停止了他的动作。
他缓缓地看向李东海，一字一句道：“怎么，在我面前打你儿子，你是要打给谁看？”
李东海瞬间泄了气，高举的手臂一节一节软了下去。
“当年是你自己不检点，耽误了一个好姑娘，也不怪你儿子怪你！你们，也少多嘴！”
他李东青是个汉子，却教育出了这么个儿子，欺骗别的女人的感情，还要他给擦屁股！他打心眼儿里看不起李东海，也打心底里心疼这个小孙子。
陈海云和李傲低着头，尴尬地看向别处。
李老爷子扭头看向李哲民，眼中是复杂的漩涡，后者则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轻轻哼起了歌。
“小哲啊，爷爷知道你心里苦。”
就这一句话，让李哲民吊儿郎当抖动的腿一顿，他轻轻笑了出来，眼眶却红了。
“爷爷，我没事儿，只是我真不是这块料。”
他一寸一寸收起笑容，眼中是深深的痛苦和狠厉:“我，就是个垃圾。”
“爷爷，那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