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宁珏的话,程冬冬这才明白,宁珏是故意留着当日宫殿里的那批侍从的,就是为了让他们把自己的消息散出去。
但这件事光是这样,并不能使程冬冬信服,因为这种大面积的散布,似乎并不只是为了让宁鹄知道……
可想来想去,程冬冬还是没有半点头绪。故而,她只能暂时先将这个置于一旁。
“是找我商量,还是来通知我啊?”
宁珏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区别。”
程冬冬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伸手一抬,便直接从发间拔下来一只白玉簪递给了对方:“这是重阳特意挑选的玉石,交给宫里的工匠精心打造,而后送给我的生辰礼。只凭这个,就足以相信你有关我的任何事了。”
接过玉簪,宁珏在细细打量了一番之后,便也相信了程冬冬的话。但他心中的气还未消,却是有些不想善罢甘休。
“可是我觉得,比起一个身外之物,我若是从你身上取一件东西给他,说不得他还更着急,也就来得快一些了。”
“……”
程冬冬心中一紧,同时涌起一阵紧张害怕之意,她就知道这家伙是来找她撒气的。但心越慌,面上越要镇定,不然这家伙也许刚开始只是说说,后边就真的想动手了。
“可关键,我身上也没什么胎记,或者是独有之处,重阳也不见得就知道是我啊。”
“怎么会呢?”宁珏显然有不同的想法,“你们朝夕相处,同床共枕,他怎么会认不出呢?”
“……”
程冬冬眨巴眨巴眼,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于,其面上还很不适当地,浮现出了两抹疑似羞怯的红晕。
而她这个模样,也使得宁珏皱了皱眉,一时也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
“那个……我也不知道你信不信啊,但是,我没有跟他同床共枕。”犹犹豫豫了半响之后,程冬冬还是说了出来。
“……”
然后这回,就轮到宁珏愣住了,但是在惊讶了一会儿之后,他又笑了。
像是嘲笑,像是嗤笑,也像是开怀大笑……反正他笑得很开心,再度把程冬冬给吓懵了——她差点以为这家伙受刺激过多,失心疯了。
但事实证明,他没有疯。
他笑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渐渐收敛,并看向程冬冬开口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闻……我这二哥还真是个君子啊。”
程冬冬看了他一眼之后,就因为受不了他的目光而再次移开视线:“你既知道他是君子,也就该知道他的行事作风是为如何。”
听着程冬冬的话,宁珏舒了一口气,并点了点头:“是啊,这个最好猜了。”说着,他面上又浮现出了几分兴趣,并看向了程冬冬,“说起来啊,我的好二嫂,我真是觉得你越来越有意思了,我也忽然有些,舍不得你死了。你要是死了,我上哪里再去找这么有意思的人呢?”
“……”程冬冬怔了怔,有些不明白宁珏为什么这个时候还要说这个,“你,什么意思?”
没记错的话,之前在宰相府的时候,他也说过类似的话。
这种话一遍两遍的一直说,让她很是心慌啊——这家伙该不会,现在就又要对她动手了吧?
程冬冬眼中的那抹心慌,并没有逃过宁珏的眼睛,他似乎对此很有成就感,所以此时的心情又好上了不少。
“没什么意思,二嫂,你好好休息吧。”
说着,宁珏便拿着玉簪步履轻快地走出了偏殿,至于一脸无措的程冬冬在原地不断猜测着他刚刚是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