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倩倩笑了笑，同时对着逸飞摇摇头：“没办法。反正我还是那句话，这是一场交易，要不要做，选择权在你们。”
“……”
程冬冬和逸飞一时无言，对望了一眼，两人皆有些犹豫。
……
幻雪城，城主府。
宁朝和雪国两面夹击，解除了幻雪城的危机之后，就被城主请到了府上歇息。但他还没来得及怎么歇息，就从程倩倩口中知道了宁怀旭的下落，登时就马不停蹄地又去了雪国。
但临去之际，他还是下了一道寻找奸细的命令，并将一切事宜全权交由，一名他在军中的心腹处理。
宁朝的心腹，也是一位将领，姓贾名霍。
而此时，这位贾将军正在城主府的正厅里来回踱步，看着有些忧心的样子。而他此刻会是这副模样，也是因为宁朝的忽然离去，不仅带走了一队人，还主动隐去了踪迹。
但到底是去干什么，宁朝却是一句都没跟他交代，这也使得他有些不安，因为他现在要处理的事，可不比那些军中的收买人心的事轻松。
而就在此时，正厅外突然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贾霍抬眼看去，就见依旧是一副悠哉模样的程倩倩，正缓步走了进来。
而贾霍一看见对方，脸上就更没什么好脸色了。他一直不明白这么个既不起眼，又没什么用的小丫头，为什么能时时留在宁朝身边，甚至就连宁朝忽然离去，也跟她有关……这么一想，贾霍对程倩倩就更没什么好脸色了。
“怎么？这次抓到人了？”
“没有啊。”程倩倩直接忽略了贾霍的脸色，也不管他是不是会接着嘲笑自己，径直回答道。
果不其然，贾霍顿时冷哼一声，嘲讽道：“我就说你没用，可你上次不仅不信，还敢跟我争论！”
“是是是，是奴婢没有听贾将军的话，这才错失了良机。”程倩倩不但没有生气反驳，反而端起上座的茶，恭恭敬敬地呈到了贾霍身前。
见对方忽然有些反常，贾霍心下也是一怔，目光带着几分审视地看着程倩倩，既没有说话，也没有接过茶杯。
程倩倩也不急，而是微微抬头，补充道：“不过……我虽然没抓着他们，但我知道，他们也进城了。”
“哦？”贾霍眉头一挑，轻轻接过了茶杯，“然后呢？”
“然后，等所有人都汇合到一起了，那不就能一网打尽了吗？”
贾霍点点头，掀开茶杯盖子，撇了撇上面的浮沫：“那你这是派人跟着他们，已经知道地方了？”
“呵……”程倩倩一笑，“奴婢要是有这本事，哪还会来找将军您呢？”
贾霍闻言，顿时嗤笑一声，牛饮一般，将茶杯中的茶水喝去大半，而后将茶杯置于客座旁的桌子上，蔑视地看了一眼程倩倩之后，大步而去。
程倩倩看着对方远去，至始至终，不论对方是什么态度，她都是轻笑着的，脾气好到不能再好的模样。贾霍本来也觉得奇怪，但因着程冬冬一行人的消息，便也没有太过在意了。
而等贾霍离开之后，程倩倩这才看向了桌上的茶杯。看着看着，她忽然伸出手来，轻轻拨动了一下茶杯……
“嘭！”
青花白瓷的茶杯顿时在地上破成了碎片，茶水混着舒展的茶叶一同四溅，带着几缕袅袅的热气，最后全都归于寂静。
但不过片刻，便有侍女听见动静之后，匆匆跑了进来，见到程倩倩在此，便连忙俯首行礼。
“程姑娘。”
程倩倩随手拍了拍裙摆上溅到的水珠，对着她笑了笑：“是我不小心失手了，要麻烦你把这儿打扫一下了。”
“姑娘客气了，这本就是奴婢该做的。”
程倩倩再次一笑，又摸出手帕来，擦了擦手。这次她倒没再说什么，直接就步履轻盈地走了。
留下原地松了一口气的侍女，开始小心收拾着地上茶杯的碎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