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当初萧济和萧江封王后就留在京城而不是前往封地,本就是嫡出皇子在皇帝皇后面前更有体面罢了,看萧济的意思,就算萧诚舍不得嫡幼子去京外,待自己登基,也会把九弟封出去的。
萧絮好奇地问:“诸位大人是在给九弟商量新封号吧,可有眉目了吗?”
方致远轻摇手中羽扇:“哪来的眉目,巴陵王乃陛下娘娘爱子,拣好的封就是了,微臣觉得魏王晋王就很不错,就看陛下娘娘喜欢哪个了。”
“魏地和晋地多平原,土地也肥沃,确实是好地方。”萧絮不动声色地点头,疑惑地问,“可我觉得越王淮王也不错呀,江南富庶,玩的地方还多,怎么诸位大人没想过往那封?”
“公主殿下,江南离邺都太远了。”卢芳洲瞄了眼在正位上眸色隐晦的萧济,淡淡帮腔。
萧絮天真无邪地说:“正因为远,才要把九弟往那边封呀,大哥去了东莱,离晋地魏地都不远,可江南到底和荣国接壤,有个亲近人过去看着才好呀。”
萧济埋头啜茶,淡冷道:“七妹妹,东莱离江南,仿佛也不远吧。”
萧絮无视二哥的阴阳怪气,继续道:“按先朝纪国立的规矩,各道的驻军无论发生何事,必须五年一换,可父皇登基以后,为了休养生息,这几年不仅裁撤了关中关内的兵马人数,连轮戍也改作无诏不得轮了,贺大人,江南东西二道的驻军,多少年没换了?”
兵部侍郎贺峰吓了跳,面色窘迫:“公主殿下,女子不得干政,此事不是……不是您该问的。”
“哦?那便是很久没换了。”萧絮像是意料之中,锋芒毕露地说,“贺大人不如与父皇说说呗,我们皇家的女儿为了父皇大业,自当以婚嫁之事保百姓平安,九弟又非无能之人,说不定他自己也愿意呢。”
她话语尖锐,字字句句都鞭辟入里,非要把所有人都想蒙混的事摊开来,摆在明面上,逼迫他们认同自己的说法,殿中官员面面相觑,众人的脸上都有些尴尬,埋头不语。
“咳。”萧济打破沉默,漫不经心地说,“九弟的事自然有父皇母后为他打算,我等在说了也做不得数,本宫这儿都是男客,七妹妹在这待着也不好,去丽政殿找你嫂嫂玩吧。”
“行,反正我也就随口那么一说,诸位大人莫介怀啊。”萧絮诶了一声,笑眯眯道,“二哥,我能再求你个事不?”
“说。”萧济的神色和缓,放下手中茶盏客套微笑。
萧絮欢快地道:“最近天气好,我能问你要个场子,再京郊办马球会嘛,我都好几年没打了,家里打不痛快!”
“这还要我安排,想办马球会就叫你夫君问京兆伊批地,与本宫说什么?”萧济摆摆手,“行了行了,快去后头玩吧,也不知怎的,丽政殿门口有棵桃树开花特别晚,现在都还有几支花在上头,你若是喜欢,就攀些回家去。”
“好!我就晓得二哥你疼我!”萧絮的眼睛霎时亮起来,拉着金粟的手兴冲冲地往跨过门槛往外跑。
大理司直卢芳洲性子随爹,扫了眼萧絮的背影,脸上堆笑:“太子殿下果真是心疼自家妹子,家父说衡国公主至今天真烂漫不识愁滋味,都是陛下与太子殿下仁爱施恩的缘故。”
诸多官员纷纷附和,萧济眯起眼睛,意味深长道:“全天下只有絮娘是本宫的嫡亲妹妹,父皇与本宫娇惯些才寻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