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这个舞极重腰力,不看我怎么知道我扭得对不对嘛!”她理直气壮。
傅汝止哼了一声,甩袖挥开她,兀自往屋里走,跨过门槛,“嘭”,把正屋的堂门关上了。
萧絮和黎野姬面面相觑,蔡青禾接过金粟递来的外裳,三两下披裹上身,好笑地说:“殿下发呆做什么,进去哄夫君啊。”
萧絮诧异地手指自己,不明所以地说:“他气的是你没穿衣裳,又不是我没穿衣裳,要哄也是你去哄啊!”
黎野姬和她拉手手,认真地说:“殿下,您再仔细想一下,驸马爷气的不是蔡公子没穿里衫,是您看见了他没穿里衫……”
“啊?哦。”萧絮恍然大悟,赶紧提起裙摆往屋里跑,“傅郎傅郎傅郎……”
寝间熏香四溢,傅汝止敞身坐在榻边,听到急匆匆的脚步,把脸别了过去。
萧絮赶紧跑到他面前,软软道:“傅郎……”
又把脸别了过去。
她立刻转换方向,继续撒娇:“啸啸……”
还是把脸别了过去。
萧絮急了,捧住他的脑袋,气沉丹田:“二蛋他爹!”
傅汝止没憋住,噗嗤笑了:“谁是二蛋他爹,我可没同意我儿子叫二蛋。”
萧絮跨坐在他腿上,环住他的脖子撒嗔:“我不管,反正我儿子以后就叫二蛋,你要不要做他爹?”
傅汝止猛得用劲,把她扣在怀里,萧絮惊呼一声,两人齐齐倒在榻上。
她懵懂地说:“你做什么啊?”
“……嘘,闭眼睛。”
萧絮闭上眼,脑海里使劲抽茧剥丝,却依旧乱成麻团,什么都理不清爽。
他们的婚事的开端,是一个不要嫁也要嫁,一个不想娶也要娶,实乃朝谋深算的灰尘,落在头上的无奈之举。
可她身居高位多年,早习惯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皆为利往,傅汝止确然是唯一一个不仰望她,亦然不俯视她的男人。
他们肆无忌惮地争执,吵闹,互相嫌弃,亦然互相怜惜着,平等地慢慢靠近,而后堕入温柔乡里。
她知道天下丝丝缕缕的真情都难得,亦然明白获得一颗真心已是天下第一的幸事,跌跌撞撞走到如今,她或许应该满足。
萧絮攀着他的肩膀,忽认真地说:“傅汝止,我欢喜你,真的。”
傅汝止诧异地启眸,狭长的眼中泛起湖光,紧紧地抱住她,喑哑地道:“我也欢喜你,阿絮。”
清风拂岗,明月照江,往事逐渐走远,他们都曾热烈真挚地爱过,亦然都被物是人非,时过境迁狠狠伤害,慢吞吞地走到如今,其实很不容易。
四目相对间,萧絮与他十指相扣,脸红红地说:“傅郎,我很欢喜很欢喜你,所以你也要永远永远欢喜我。”
傅汝止轻轻地吻她:“嗯,永远欢喜你。”
她握住男人的手,用力地放在胸膛,郑重地说:“还有,无论如何你都要相信我,不许乱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