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做的再好，没人真心替他开心，又有何用？
“谁说的，”卓灵立刻反驳，“刚刚凌父听到你见义勇为还特地给你买了这么多好吃的，你怎么能说是不爱？”
凌煜铮视线转过一旁，透亮的眸子像是易碎的水晶，稍稍一触碰就会全部崩塌的模样，“他连我妈都不爱了，又怎么可能会爱我。”
看他如此悲怆的样子，卓灵不禁脱口而出一句，“就算没有他，你也还有我啊！”
凌煜铮还没来得及感动一会儿，就听徐亮很快补充道：“也还有我！”
卓灵看到男生微沉下去的脸色，迫不及待继续跟他争辩，“你毫无畏惧救下我时的勇气哪里去了，你有没有想过，未来考了一个很差的大学，伤到的只会是你自己！”
“说真的，如果你长大后变得很普通，做着一份仅能勉强糊口的工作，会觉得怎样？”
“不会怎样，”凌煜铮心底像是早有了答案，毫不犹豫地回答，“最坏的应该也就是现在了。”
像现在这样，被亲生父母双双嫌弃，自己又无法自立的情况，不已经是最坏的吗？
卓灵看着面前对自己未来一无所知的天真少年，蓦地感到心中涌出一股巨大哀寂。
她情不自禁握住凌煜铮的手，眸中隐隐泛着泪，真挚道：“那就一起努力，冲破无垠黑暗吧！”
凌煜铮看她又想掉眼泪的模样，忍不住就要指责她戏精太过频繁的上身，动不动就靠掉眼泪换取人同情。
他却蓦地发现，这次好像是真的。
察觉到卓灵是真的快要哭的那刻，凌煜铮迅速拿起纸巾，小心翼翼的帮她擦掉了那滴快要落下来的眼泪。
这一刻之凌煜铮才回过神来，卓灵是在真的关心他，才会一次次不厌其烦的拉他这个已经决心在黑暗中沉沦的人。
而他，也一次次的让她失望了。
凌煜铮突然觉着，心里有些痛，比手术缝了十多针还要疼。
而且，他也不想让女生再因为这件事为自己流泪。
不就是用功学习吗，之前又不是没做过，算不得什么难事。
更何况，他现在已经知道，至少有一个人，会因为他取得好成绩，会真实开心了。
而这个人，如今是他想要守护的全世界。
想通了之后，凌煜铮的神情变得明亮许多，看着卓灵一字一句道：“那我就试着，继续努力吧。”
就像你期待的那样，做一个阳光向上的大好青年。
至少，不会比现在更糟了。
“真的吗？”卓灵一度怀疑，他这又是在敷衍自己，眼角还残留着一滴亮晶晶的泪。
“当然是真的，”凌煜铮宠溺的敲了下她懵懵的头，微笑着替她拭掉了眼泪。
凉凉的，恍若剔透钻石，晶莹无暇。
似乎是怕卓灵不肯相信，凌煜铮夺过了她手上拿着的试卷，开始沉迷的写了起来。
徐亮看到这边情状，掐了下自己大腿，才终于相信一切都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