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灵无语至极，心里暗骂了凌煜铮好一会儿，看到他手臂不能动的模样，到底还是拿起了纱布酒精。
刚拆开纱布，凌煜铮就痛到皱巴着一张脸，在她耳边低吼，“卓灵你能不能温柔一点！”
卓灵被他靠近的气息吓到，说话都有些磕磕巴巴，“我，我下手很轻的啊。”
虽是小声反抗了一句，但她还是自觉又放轻了动作。
揭开纱布后，卓灵才看到凌煜铮的伤口。
约莫十厘米长，缝了密密麻麻的针，像是一条蜿蜒的蜈蚣。
和周围冷白色皮肤对比，显得越发狰狞。
卓灵的心猛地抽了一下，不禁想：方才凌煜铮说疼的时候她还嘲笑过对方故意将伤口往大了说，哪里想得到，他承受的比想象中真的重很多。
她抬起头，看着凌煜铮清澈阳光的脸，忍不住问：“你当初冲过来救我时，是不知道会受这么重的伤吗？”
凌煜铮安静的眨着眼，一字一句问：“在你眼里，我是傻的吗？”
徐亮望着一本正经问别人自己是不是傻的铮哥，戏谑着笑出了声。
卓灵却难过的眸中隐隐泛泪，心里像是落了块沉重的石头。
因为，她听懂了凌煜铮的回答——明知道可能会受伤，但还是义无反顾的做了。
并且，就算是被看做傻子，也自觉这一切都值得。
卓灵是个商人，因为打交道的人大多唯利是图，久而久之也习惯了利益交换。
深谙若是想要得到什么，就得先付出同样的筹码。
她没得到过，这种不求回报的付出。
卓灵看着凌煜铮嘴角那抹虽浅淡，却真挚的笑，思索了好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说道：“我答应，这高中三年会对你负责的。”
“哦，”凌煜铮眉梢微杨，“你打算怎么对我负责？”
毕竟，他方才只是觉着好玩随口一说。
实际上，还真没想到自己在学校有什么需要求人的地方。
“负责让你好好学习啊！”
十八岁之前的路，选择本就很少。
不过，也正是因为没得选，成功的方式也变得格外透明。
只要努力，就一定能有收获。
卓灵说的一本正经，小声喃喃道：“好在那份资料我心疼是花了大价钱买的，后来又从废纸箱里捡回来了。”
如今，刚好能给需要的人。
“那什么，”自打听了她的话，凌煜铮便觉着太阳穴一阵刺疼，急忙问：“你是不是饿昏头了，要不然先吃晚饭吧。”
徐亮听到‘好好学习’四个字也是想起了考试成绩单出来后被家长双重攻击的时刻，即使卓灵还没说上几句话，也觉着她如今像是和尚在念经般喋喋不休，恨不得拿个胶带堵住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