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雪,别闹。”
苏涟慕冷声呵斥,苏涟雪的确被宠坏了,不知天高地厚。
白渊看着被人泼了狗血,还能保持骄傲的姿态的江珍珠,淡淡的说:“江小姐,我送你回家。”
一辆老爷车停下,司机恭敬的站在白渊身边,等着他发话。
江珍珠身上狗血滴答,腥味重,她为难的看着裙摆,没有立刻答应白渊。
白渊看上去不食人间烟火,她生怕身上的狗血玷污了他的纯净。
“没关系,车脏可以洗。”
白渊冰冷的声音,带着一缕不可察觉的温柔。他看出江珍珠的顾忌,心下想,会替人着想的女人,值得让人怜爱。
“不许走。江珍珠你还没有跟我道歉,必须跟我道歉。”
苏涟雪甩开苏涟慕,疯狂的想要抓住江珍珠,却被白渊拦住,她恼火的看着白渊。
“白渊,你敢拦我?是不是不想在海城混了?”
苏涟雪仗着父亲的宠爱,根本没把谁让在眼里,就算是江南天的孙女儿,她也不怕。
白渊敢阻拦,让苏涟雪愤怒到了极致,她喜欢他,他应该帮着她。
可是他为了江珍珠跟她作对,她得不到的东西,宁愿毁掉,也不会让别人拿去。
“苏少爷,管好你妹妹,小心惹祸上身。”
白渊狠狠将苏涟雪推向苏涟慕,苏家在海城也算是大佬,跟江南天比似乎还差远了。
“涟雪,别闹了,晚点父亲回来,有你受的。”
苏涟慕压下心中的火气,耐着性子哄道,白渊是个什么东西,敢威胁他。
江家是不能得罪,他一个唱戏的还能把天翻过来不成,敢这么跟他说话,即便有点民心,也要让他付出代价。
江珍珠看白渊替她出头,便没有再拒绝白渊,礼貌道谢后,坐进车里。
白渊为她得罪苏家,必定会惹上麻烦,回家跟爷爷告状时,还得顺便提一提白渊。
一股血腥味在车内弥漫开来,江珍珠有些尴尬,她并不知道苏涟雪桶中是狗血,以为她最多泼一桶冷水,所以没有躲避。
苏涟雪是个没头脑的女孩子,背后一定是江语嫣在捣鬼,今晚本想气她,结果反被她摆了一道。
真是小瞧了江语嫣,上一世她把苏涟慕那个伪君子夸得天花乱坠,必定也有其管教男人的办法。
起初,她也觉得苏涟慕是个好人,彬彬有礼,麦色的肌肤让人觉得踏实可靠,殊不知,脸上戴了一张格外逼真的面具。
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
“过去的事不要再想,回家洗个澡,好好休息。”
白渊看她沉思的模样,心事重重,仿若内心里堵着一座山,压着她喘不过气。
不擅长安慰,又于心不忍。
江珍珠听后,咧开小嘴巴,笑了笑,浅浅的梨涡儿,甜得让人移不开眼。
白渊平稳的心跳忽然变得有些乱,江珍珠长得美,美得没法形容,最吸引他的不是美,而是她笑起来的那股味道。
甜美,像满园的鲜花瞬间绽放,又像初升的太阳,暖得人的心窝子热乎乎的。
“我在想,苏涟雪怎么下得去手,畜生也有生命,值得我们人类敬畏。”
江珍珠说完,脸上的笑容消失,江语嫣不仅惹怒了她,还欠下一条狗命,必须让她吃点苦头,要不然真以为她很好欺负。
爷爷的寿宴,她不想闹事,可是红莲出现,江语晴作死,这些都不是她能控制得住,既然已经很乱,不在乎拉上江语嫣垫背。
她既然喜欢苏涟慕,那就成全她尽快嫁给别人,断了她所有的念想。
前世江语嫣秀幸福,都是她一个人在说。
今晚了解苏涟慕,他可不是江语嫣口中全天下最好的男人,越是完美的男人,越是有不能告人的秘密。
“嗯。”白渊低哼一声。
江珍珠很想细细观察白渊一番,想确认他到底是不是白子时,他一言不发,浑身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冰凉,让她不敢打量。
前世,她跟白渊不熟,见过几次,但是因为讨厌唐石景,她对白渊根本没兴趣。
他唱的戏,海城男女老少都爱听,唯有江珍珠不爱听,因为宋子焱不喜欢,她便不去听,忙着投其所好。
想到宋子焱,他今晚一定气得难以入睡,好面子的他,只能被苏涟漪拒绝,若是被别的女人拒绝。
哼!他定会三天三夜寝食难安,想着什么卑劣的手段报复回去。
今晚说糟糕,也不算太糟糕,能够呕心到宋子焱,也算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只是可怜了那条无辜的狗。
“小姐,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等在江宅门口迎接的小秋,看见江珍珠终于回来,欢喜的迎上前,结果看见她浑身是血,吓得后退两步。
江珍珠刻意忽视小秋,礼貌的跟白渊道谢,看白渊上车离开后,才回过头看小秋。
小秋捏着鼻子,站得远远的,刚刚还担心江珍珠是不是受伤,再看她神采奕奕的跟人道谢,方才放心下来。
江珍珠看她离得远,假装生气的说:“小秋,我要告诉五妈,你嫌弃我。”
小秋连放开鼻子,走到她身边,笑着说:“小姐,我没有嫌弃你,你可千万别跟我妈说,她会拿鞋底抽我。”
看小秋害怕的样子,江珍珠得意的抄着手往前走,没有搭理她。
“小姐,我待会替你擦背。”
“小姐,我没有嫌弃你,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跟我妈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