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陆景沉已经被蛊毒折磨的痛晕厥了过去,入目是一片狼藉。而他则是神志不清的倒在地上。
沈棠不再犹豫,果断掏出匕首,在他手腕处划了一道小口子。
将陶罐里的雪蟾取出,那雪蟾嗅到血腥味,便“呱呱呱”叫了几声。
须臾之后,伤口处冒出一截黑色触角来。
沈棠心跟着紧紧一揪,这便是陆景沉体内的蛊虫了。那蛊虫察觉到了危险,还想着再次钻入体内。
可雪蟾却是一口咬住它,长舌将其毫不留情卷吞入腹。
蛊虫死了,这蛊自然也就解了。
沈棠如释重负,再次将雪蟾装回陶罐里,小声呢喃着,“这次你功劳最大,明儿我去给你找些上好的毒物,给你补补。”
雪蟾像是听懂了似得,又“呱呱呱”附和了几声。
沈棠费力的将陆景沉扶回了床榻上,指腹摩挲着熟悉的眉眼,她忽而凑到他耳旁,轻声细语道:“陆景沉,你可要快点好起来啊,我和小包子都不能没有你。”
床榻上躺着的那人,眼睑微颤了一下。
沈棠为他掖好被角,又吩咐下人端来一盆温水,大夫也在此时匆忙赶来。经过把脉后,讶然的发现陆景沉体内的蛊毒根除了,他不可置信的抬眼看向沈棠。
沈棠不欲解释太多,只莞尔一笑道:“劳烦大夫先帮夫君他包扎一下伤口。”
大夫按捺住内心波涛汹涌的疑惑,瞧见陆景沉手腕那伤口,隐约也猜到。解蛊毒之人,只怕就是眼前的沈棠。
忙活了一晚上,沈棠待回去后,累的腰酸背痛。小包子由着奶嬷嬷哄着已经睡着了,沈棠也简单洗漱了一下,呵欠连连,熄灯躺在床榻上。
半夜口渴醒了,摩挲着想要起身倒了茶。却惊诧的发现,屋子里多了个人。
沈棠吓了一跳,警觉的问:“谁在那?”
回答她的是一道略带沙哑的声音,“是我。”
“陆景沉?”
有人点燃了烛火,屋子登时就亮堂起来。陆景沉灭了火折子,他手腕上还缠绕着层层白纱布,一言不发的盯着沈棠看。
这探究的目光看的沈棠心里发怵。
搓了搓胳膊,拧眉道:“你大半夜不睡觉,来我这作甚?”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的!
陆景沉目光闪了闪,“我都记起来了。”
沈棠没听清楚他的话,不免又追问了句,“你说什么?大点声!”说着,又掏了掏耳朵。
“沈棠,我都记起来了。”
嗡的一声,沈棠感到整个脑子都炸了开来。回**着的只有陆景沉这句话,他说他全都想起来了!
王八蛋!
沈棠猛的扑进他怀里,狠狠地锤了他一拳,眼眶泛红,“你混蛋......呜呜呜,你终于想起我了。”
陆景沉将她摁入怀里,无奈地道:“我知晓,这些日子你受委屈了。”
沈棠顺了气儿,直哼哼着,“不仅是我,你看你儿子,因为你的失忆,迟迟没有名字!”
“嗯,我对不住你们母子俩。”陆景沉倒是很乖觉,沈棠说什么,他便附和什么。十分配合,态度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