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猛然惊醒。呀,她错过去向陆老夫人请安的时辰了。这若是被陆夫人知晓,又会念叨她目无尊长不懂规矩。
沈棠张口唤了声,“金粿?”尔后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极了。
忿忿的捶了捶被褥,都怪陆景沉那厮昨夜太不节制!
金粿与沈棠闻声推门而入,两人面上都带着笑意,尤其是银杏还很贴心的道:“小姐,姑爷早上特意吩咐了,不能打搅您休息。老夫人那,姑爷也派人说过了,您就安心吧。”
金粿则是道:“小姐,您饿了吗?”
沈棠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唔,金粿这一提。她还真是有点饿,想了想,“不想吃油腻的,让厨房备点清淡的吃食吧。”
“你们先出去吧。”沈棠表示自己还需要一个人静静。
银杏与金粿相视一眼,齐声道:“小姐若是有事唤一声,奴婢们在门外候着。”
待屋内又剩下沈棠一人后,她动了动身子,感觉全身上下酸疼,像是被拆解,散了架一般。
系统还贼兮兮的道:“恭喜宿主完成人生大事。”
沈棠有力无气的点点头,她感觉自己是条废咸鱼了。翻个身继续睡。
这一觉可谓是昏天暗地。
......
今儿天气好,万里无云的。翰林院的同僚都见陆景沉时不时的弯唇,看向窗外怔愣着出神。要知晓平素这位可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真是稀奇。
有人试探的打趣道:“陆兄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呐,不知是何喜事,说来与我们听听?”
陆景沉以拳抵唇,清咳了一声,掩饰性的翻开一页案卷,轻描淡写道:“并无,你看花眼了。”
他的快乐,岂能分享给这些无关紧要的人。
同僚:“......”他就知道,哪怕陆景沉今儿看的多么平易近人,一开口还是那高不可攀又冷若冰霜的样子。
大概只是自己的错觉吧。
陆景沉已经全神贯注的执笔一边查阅案卷,一边圈着重要内容。那些原本还想八卦的同僚也都觉得无趣,索性作罢。
走私茶马一案终于有了了结。涉案重要人员,秋后斩首示众以儆效尤。而其家属则是女眷幼儿流放边疆,壮男则发配充军。
徐意然也在流放边疆的行列。
而她注定无法抵达边疆。当她被粗鲁的赶进狭小逼仄的锁着铁链的囚车里,当众游行。她看到那些她曾经鄙夷不屑的人,用同样幸灾乐祸的目光注视着她。
而她就如落在铁笼的野兽,怒吼着却无可奈何,无法挣脱束缚。
快要抵达边疆的前一晚,押送流犯的官兵给徐意然戴上脚铐手铐。
甚至有些刻意的将她与旁人隔开。
徐意然动了歪心思,她异想开天想要逃跑。
只是她还未能跑多远,就见面前银光微闪,一剑封喉。
徐意然瞪大了双眸,倒在地上,大股的鲜血从脖子的伤口溢出。
她听得那人蹲下身,啧啧了两声,“下辈子投个好胎,莫要自作孽了。我家夫人岂是你能动的人?”
说完,那人就用她的衣角擦拭了剑身,慢条斯理的收剑入剑鞘,翩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