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简单小事何必来烦本王?就说大夫让她静养,不易走动,回了她!”风夜夙冷冷的看着福贵,神色不耐。
“是是!”福贵赶紧退了出去。
“他说不行?”苏墨儿一激动,碗里的汤药全部倒在了身上。
“小姐,您看您,怎么这么不小心……”慧香立即上前,用锦帕擦了,又要张罗着换衣衫。
“不用了!”苏墨儿将慧香推开,赤脚下地,“我要见他!”
“哎呀我的小姐,您要先穿上鞋袜啊!”慧香立即取来鞋袜,不待她整理好,苏墨儿已经急急的向外跑去。
“福管家,王爷跟王妃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慧香与福贵一边追,一边问道。
“老奴哪里知道啊,王爷这几日心情也是不好,哎,这好好的,到底是怎么了啊!”福贵说着,两人出了门,就见苏墨儿人已经到了院门。
望着面前十几名侍卫,苏墨儿才知道什么叫做困兽之争,这风夜夙似乎都算计好了,安排好了一切等着她。
这几日他将她囚禁在府中,连过去的恩爱也不伪装了,吃喝穿上还是由着她,也让大夫给她保胎,司马昭之心是昭然若揭了!
本想回父亲府邸,告诉父亲实情,让父亲救她,如今看来已经是痴人说梦了!
“娘娘,您还是回去吧,现在您怀有身孕,还是身子要紧!”福贵赶紧上前拦住苏墨儿。
“管家,你去告诉王爷,让我回府,不然我今天就死在这儿,一尸两命!”苏墨儿猛地一把抢过一个侍卫的刀来,横在了脖子上。
福贵一惊,赶紧让人去请谨王。
随着侍卫分开在两旁,就见风夜夙身着一墨紫色团花圆领锦袍缓步踱来,面上平静,淡淡的抬眼看了苏墨儿一眼,然后低声道,“你们都退下吧!”
“是!”众人异口同声,皆都退了下去,偌大的院落只剩下两人,一个长发垂落,脱钗素面,脸色苍白,做困兽之争,一个锦绣衣袍,墨发高束,簪星曳月,气质优雅,唇角之间皆是冷笑。
“你不会杀了他,性子向来温柔善良的墨墨怎么会杀掉自己的孩子呢!”风夜夙缓缓勾唇,伸出手臂,用一种温柔的腔调笑道,“墨墨,乖,不要任性了,将刀给我!”
男人温柔的笑着,眉眼和煦,声音柔软,苏墨儿怔怔的望着,眼前迅速的闪过以往幸福快乐的岁月,拿刀的手竟然微微的颤抖起来。
双眸中迅速的闪过一抹冷然,风夜夙缓步上前,轻轻的,似乎怕惊了女人一般,那眉眼更是越发的温柔,“墨墨,你的发丝乱了,我给你梳洗一下,还有你的眉,怎么不画远山黛了?墨墨花远山黛的模样儿最好看!”
纷乱的心因为男人的一句句话逐渐的平静下来,苏墨儿心痛的望着面前的男人,一瞬间竟然有些混淆,似乎过去的痛苦是一张梦,站在她面前的,还是那个对她温柔似水的谨王风夜夙,而不是那个……
梦吗?可是心为什么这么痛?身体为什么这么冰?
腹中的孩儿突然踢了她一脚,一种柔软从心底扩散,她一怔,猛地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刀刃。
她终究是败给了风夜夙,他说对了,明明知道这个孩子是他的武器,可是她终究还是下不去手!
“将王妃带进去,好好的看管着,再有什么差次你们全都不要活了!”冰冷的开口,原先的温柔已经不复见,男人的眸光冷沉。
“为什么?”身子瘫软在慧香的怀中,望着男人的大变脸,苏墨儿喃喃的只是问出一句话。
风夜夙却不答她,只是上前摸了她的肚子,低低的开口,“什么也不要想,让他平安的出世!”
苏墨儿怔怔的望着男人,心再次变得柔软,是不是她听错了?是不是?
第二日,府外的大街上猛地传来了锣鼓之声,鞭炮齐鸣,似乎是甚是热闹。
“慧香,外面是怎么了?”苏墨儿让慧香搀扶起身子,低声问道。
“奴婢去看看!”安顿好苏墨儿,慧香就出门去,半刻钟之后,房门突地被推开,慧香脸色苍白的扑了进来,一下子趴在地上颤抖。
“小姐小姐,老爷他死了,全死了,还有小梅小娥,福全,全死了!尸首在游街示众呢,他们……”
苏墨儿只觉着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耳边只剩下慧香的尖叫声,“哎呀,血,小姐,您出了好多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