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杳原是没想着睡的,此刻听着枕边人绵长的呼吸声,人也跟着模模糊糊了。
等醒过来时,已经是大半个时辰后的事情了。
秦渊大抵醉得有些厉害,人还沉睡着。
姜杳稀罕地看着他的睡颜,唇瓣轻轻上翘。
不想打扰他,她掀了被角,准备轻手轻脚地起身,环扣在腰上的大手却拦住了她的去路。
秦渊眼睛没睁,声音犹带着浓浓睡意,重新抱紧她,“去哪?”
“我去正院瞧瞧,很快回来。”她轻声说着,一边拿开他的手。
秦渊不大乐意,好在也没缠紧她,迷迷糊糊唔了一声,不多久人又睡去了。
姜杳这才蹑手蹑脚地起身,原本还想顺便找一找那本惹事的避火图,但似乎被秦渊压到了还是怎么的,怎么也没瞧见。
她于是作罢,简单拾掇好自己,轻声出了门去。
姜杳到正院时,陆氏似也是刚起,脸上还带着初醒的余韵。
瞧见闺女,陆氏忙招呼女儿在跟前坐下。
“娘,我爹我哥怎么样了?”
“醉狠了,爷俩正睡着呢。”
陆氏话里带着明显的无奈,又问起秦渊,“太子怎么样了?”
姜杳一笑,“跟爷俩一个样。”
“你说你爹办得都是什么事啊,新女婿上门喝几杯意思意思就算了,居然都给喝趴下了!还有你哥,也不知道拦着,还在边上鼓动,真是……”
陆氏揉额,感觉一阵头疼。
“爹和哥他们也是难得高兴。”
“高兴也不是这个喝法,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姜杳未在意,“翁婿郎舅在一块喝酒,传出去也没什么。”
陆氏一听也是,也就没再多说其他,“我让厨房备了解酒茶,待会儿太子醒了,也给太子喝一碗,免得头疼。”
姜杳甜甜应了,玩笑道:“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话果然是没错的。娘先前对太子还诸多意见呢,如今才几天,竟也疼起来了。”
她可没忘记母亲之前每次瞧见自己跟秦渊一处,脸色就变得微妙的样子。
被揶揄的陆氏嗔了闺女一眼,“我这是为的谁,还不是为了你。”
丈母娘疼女婿,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女婿有点良心,能疼回她闺女。
“我知,女儿都知道的。”姜杳抱着母亲的手直撒娇。
陆氏享受着女儿的撒娇,手抚着她的鬓发。
母女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末了,陆氏不其然说了句,“杳杳,子嗣的事你记得放在心内。”
姜杳微讶。
她这才新婚没几日,母亲这么快就催她了?
陆氏望着女儿娇嫩的面容,“你这年岁,若是嫁去寻常人家,娘必是交代你先将养一二年再谈子嗣之事。但你嫁的是太子,太子为储……”
姜杳忙是摇头,“娘,这事太子跟女儿说过,说等几年再说,不急的。”
“太子说的?”
姜杳不大好意思,“嗯,他说问过太医,太医说女子过早身子不好,所以想先等等。”
陆氏怔了下,“那皇上那,朝臣那怎么说?”
天家无小事,储君的子嗣也是前朝关注的重中之重。太子已经二十二了,老大不小了。
“太子让我别管,说有他顶着。”
陆氏总算放心,笑得满意,“太子是真真将你放在心尖上,事事以你为先。如此,娘也就放心了。”
姜杳眼儿弯弯,亦是笑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