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杳被他的厚脸皮打败,嗔了他一眼,扭身走开。
秦渊一把将她扯了回来,“生气了?”
姜杳低哼,“我才没那么小气呢,就是想四处走走看看。”
“一起。”秦渊执起她的手。
“嗯。”
姜杳在宸华宫十年,对宸华宫的一草一木熟悉无比,如数家珍。
她牵着秦渊一路走着,一边回忆起当初在宸华宫的那些日子,还不时说起先帝后在时的事情。
秦渊听着,望着室内空空的黄花梨螭纹榻怔怔出神。
此刻,他仿佛能看见姜杳说的那些,帝后在这软榻上,或相拥而卧,或并肩而坐,或相视而笑……皆是恩爱时光。
见他如此,姜杳一时后悔,觉得自己不敢提起先帝后。
早逝的二位,是秦渊心里的一道伤。
须臾,秦渊回神,他看着姜杳脸上的不安与懊悔,露出浅笑,“别多想,我没有感伤,生死有命。
我刚才只是在想,不知道父皇跟母后泉下能否看得见,我而今有了你,过得很好。”
“看得见的,一定看得见!”姜杳紧紧抱住他,万分肯定。
秦渊回抱着她,笑意更深,“我也这么觉得。”
窗外,恰一阵风来,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回应着什么似的。
*
血,满眼都是血……
他手忙脚乱地去捂那不住汩汩冒血的伤口,却怎么也堵不住,血一直流。
怀中的她面色惨白,奄奄一息,一双眼眷恋不舍地看他。
她似努力地想伸手抚他的脸,却怎么也做不到。
他一把抓紧她的手,颤着声,眼眶发红,“不,杳杳,你撑住,我立即找人救你,你撑住!”
怀中人却只是虚弱一笑,无力地闭上了眼……
“姜杳!”
秦渊猛的睁眼,入目的红色让他心头一跳,旋即反应过来那只是床帐的颜色。
他迅速转向里,见姜杳嘤咛一声转醒。
睡得正好的姜杳被一声惊叫声惊醒,还会来得及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感觉身上一重,秦渊紧紧地抱住她。
那力道,紧得仿佛是要将她揉进骨血一般。
姜杳吃痛得紧,却未曾挣扎半分,双手绕到他背后,安抚般轻抚着,“做噩梦了吗?”
秦渊不语,抱着她的力道更紧了几分。
“梦都是反的,别怕,我在。”
“杳杳,永远别离开我。”
他声音里的颤意实在明显,姜杳想注意不到都不行。
想到惊醒她的那一声,叫的似乎是她的名字。
这是梦见什么关于她不好的事情了吧。
“嗯,我们永远不分开。”她郑重承诺,在他额上落下虔诚一吻。
秦渊紧紧抱住她,像是抱住此生唯一的温暖,“是,我们永远不会分开。”
便是死亡,也不能将他们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