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
分明是水。
姜杳下意识望向跟前的秦渊，秦渊眼波微动，慧黠一笑。
这么重要的日子，他怎么可能让她醉昏昏地度过？
姜杳立即接收到他眼里的意思，红霞染颊，低头将杯中之物饮尽。
“好！”
见新人共饮下交杯酒，人群中爆发一阵叫好声。
喜娘又一脸喜色地端来一盘子孙饽饽，喂到姜杳嘴边。
姜杳脸红红地咬了一小口。
喜娘含笑，“生不生？”
这子孙饽饽本来就是生的，但喜娘所问的，此生非彼生。
宾客也跟着起哄，“生不生？”
姜杳这下脸红得简直要滴出血来，却不能不应，只能极小声地应了句，“生。”
“新娘子说生！”
喜娘立马扬声昭告天下，宾客中又是一阵叫好鼓掌。
连秦渊亦是低笑，显然对姜杳的答案很满意。
眼看姜杳已羞得要昏过去了，秦渊立马眼神驱人。
宾客们也很知道分寸，一见太子流露出赶人的意思，谁也没敢不识趣地纠缠。
能这么欢欢喜喜地闹一场，已经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众人皆是满足，欢欢喜喜地退出门去。
喜娘们也各自退下，将空间还给小夫妻。
前一刻还分外热闹的新房瞬间安静。
姜杳只觉得前所未有的不自在，尤其此刻某人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那眼神之热炙，仿佛要择人吞噬般。
她努力找话，“呃，那个，能帮我把凤冠拿掉吗？”
秦渊看着她头上的奢华庄周的凤冠，默默帮她取下。
姜杳瞬间舒服地发出一声喟叹，“可算是拿下来了，这凤冠实在太重了，可把我累够呛。”
秦渊没多话，默默地帮她取下其他配饰。
原本盘好的青丝迫不及待地纷纷坠下，披散在姜杳身后。
皙白的颈，如墨的发，殷红的喜服，视觉上冲击强烈。
秦渊盯着她分外娇魅的面容，目光逐渐转暗，一忽而又亮得惊人，仿佛像带了一团火。
姜杳清晰地感觉到藏在自己心口的那只兔子又在不安分地胡乱跳动，一时间，仿佛就要跳到嗓子眼处，让她感觉呼吸都变得急促困难。
见秦渊倾身向自己欺近，姜杳下意识伸手推他，“别……”
这力量于他而言，实在小得可怜，秦渊手一伸，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埋首在她白嫩的颈间轻轻唤着她的名。
“姜杳……杳杳……”
一声又一声，忽高忽低，似平淡无误又似裹挟着抵死缠绵的意味，似怅似叹。
姜杳感觉一颗心都融化了。
“我终于娶到你了！”
天知道他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仿佛等了一辈子那么长。
“你是我的妻了。”
姜杳眼角湿润，伸手回抱住他，在他怀里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嗯，咱们是夫妻了。”
就在今日，在刚刚，他们结成的夫妻了，这一辈子都要手牵着手一起走下去。
结发为夫妻，白首不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