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知愿语气含怒,“姜杳,你有什么可得意的!”
姜杳扯了下嘴角,“我何曾得意了?再者说了,我得不得意,又与你何干?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河水不犯井水。”
“你这河水早就犯到我这井水了。”
柳知愿一双眼恨得发红,“若不是因为你,我何至于沦落到今日这田地?”
只要一想到自己失身给秦池,还在人前丢了那样的大丑,她就恨得想杀人。
事实上,若不是有一丝理智尚在,她当真想杀了眼前灼若芙渠的人,至少画花这张脸。
姜杳小的时候她就看出来了,这是个难得的美人胚子,假以时日必然出落成瑰姿艳逸的美人儿,事实证明她猜得不错,长大后的姜杳甚至比她想象中的更加出色千百倍。
灿如春华,皎若秋月。
灼灼光华甚至连自己这“京城第一美人”的美人都压不住,柳知愿面上未在意,其实每每心底嫉妒得发狂。
彼时彼刻,正如此时此刻。
“是因为我吗?”
面对又恨又妒的柳知愿,姜杳语气平淡,“柳知愿,你扪心自问,若不是存坏心在先,何至于害人害己,落到这一地步?一切都是你自己自找的,与人无尤。”
“不,都是因为你!”
柳知愿声音拔高,“就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你,我跟太子哥哥早就一起了!都是因为你!
我到底哪里不如你了,要家世有家世,要容貌有容貌,喜欢了他十几年,痴心一片。哪怕等到过了桃李年华,哪怕被人窃笑议论……”
“又如何?你说的这些都不是秦渊让你做的,一厢情愿的付出,除了无谓的自我感动,对秦渊不过是种困扰而已。”
姜杳原是不想说这些的,实在是瞧不惯她这自以为伟大的姿态,忍不住反口一刺。
柳知愿被这不客气的话刺得肺管子痛,颇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模样,“你又有什么了不起!姜杳,你除了享受他的爱宠呵护之外,你又为他做过什么?”
“这是我跟秦渊之间的事,我没必要向你交代。”姜杳如是道,毫不在意。
柳知愿最是看不惯她这淡然的态度,仿佛永远胜券在握,衬得自己在她面前犹如跳梁小丑般难看。
“我看你是说不出来!你根本就不是真心爱慕太子哥哥,你只是贪图他给你的一切!”
她恶意揣测着,“所有人都被你柔善的外表欺骗你,其实你骨子里凉薄,根本无所谓爱谁。今日换了别人为储,你照样还能如此。”
闻言,姜杳深深地看她。
柳知愿眼里隐有得意,“被我说中了,无话可说了?”
姜杳挑眉,“柳知愿,你是在说你自己吧?以己度人,你若非如此想过,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你胡说!”柳知愿想也不想就否认,呼吸却不由一顿。
“是我胡说吗?”
姜杳目光清凌凌,仿佛能直视人的内心,“那我问你,若秦渊不是太子,你可还会爱慕他?”
柳知愿张了张嘴,在她清澈的眼光中竟有些回答不上来。
如果秦渊不是太子……
这个问题,她当真从未想过。
姜杳轻笑出声,“说不出来?这么看来你对秦渊也不是真的那么真心实意地喜欢嘛,既然如此,你还在我面前装什么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