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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公公催促道:“几位大人,还是赶紧起行吧,别让皇上久等了。”
几人连忙称是,小心整理自己身上的衣裳帽冠,确认没有半点失仪之处,这才连忙跟着出了门,去往宫廷。
……
一个时辰后。
三司三位长官从理政殿内出来。
不同于进殿前的担忧忐忑,出来时三人神色明显轻松许多。
消息很快传开。
彼时,秦池正巧在甘泉宫。
“母后,您说父皇这是什么意思?”
梁皇后恍如未闻,眼皮都未曾动一下,继续看着手里的案宗。
秦池觑了下母亲面无波澜的姿态,“母后?”
“这是豫国公日前呈给皇上的,我让人弄了一份,你看看吧。”
梁皇后将东西递给秦池。
秦池接过,匆匆浏览,神色微变,“竟然是这样。”
他捏着纸的手略紧,“所以父皇召了何宗瑞,是想从中调停吧?”
他父皇之所以放任何宗瑞,一则看大长公主的情面,一则还是因为何家死去的几十条人命。
可既然当年的事证实了与姜奉秋无关,那何宗瑞就算没有理由即使针对着姜奉秋。
梁皇后淡淡地道:“姜奉秋一贯简在帝心,你父皇对他信重有加。”
秦池眼露不甘,牙齿咬得嘎嘎响,“我就不相信,姜家跟太子过从甚密,父皇难道就一点不猜忌?”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
他的父皇正值壮年,姜家却与储君还来得如此密切,姜奉秋还领着禁卫统领如此关键的职务,父皇难道就不怕二人联合一起,做些什么吗?
秦池私以为不可能。
父皇一定是在等合适的机会出手。
上次由家的案子分量不够,所以父皇隐而不发,可这一次呢?
这明明是个极好的将姜奉秋拉下马的机会,还能生断秦渊一臂,父皇难道也要放过?
父皇到底是绝对相信姜家,还是绝对相信秦渊?
“父皇不会真的准备将皇位传给秦渊吧?”
“这谁知道?”
梁皇后冷哼,“你父皇的心思,谁也猜不透。便是我跟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秦池愤恨,“那儿臣呢?”
梁皇后蹙了蹙眉,“你什么?难道时至今日,你还奢望你那好父皇为你筹谋规划不成?”
“儿臣……”秦池张张嘴。
他不得不承认,哪怕时至今日,他依然有期望。
他是父皇的嫡长子,父皇对他宠爱有加……
“要是你还有那不切实际的盼望,你趁早歇了心。”
梁皇后冷着声,“池儿,你记住。这世上的东西,不拘什么,与其眼巴巴等着别人施舍,不如自己去抢去夺。”
秦池定定望着母亲端肃的神容,眼神逐渐坚定,“儿臣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