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下来,回头好好查查。”
“是!”
这时,外头又传来一波高声。
副手才刚擦完的额汗又开始冒了,“大人,他们又来了!”
陆怀宽唔了一声。
他又不是聋子,自然听得见的。
副手这下淡定不下来了,“大人,咱们眼下该怎么办?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他方才就拦着上峰不能接这状纸,上峰非是不听,这下可摊上大麻烦了。
“等着,崔勇他们应该就快带人来了。”
副手将信将疑,“姜小姐真能来?”
那可是国公府的小姐,国公府哪能答应?哪怕上峰是国公夫人的嫡亲兄长,只怕这事也不能成吧?
陆怀宽未答,转而问起一旁的仵作,“死者郁有旭的尸首检验过了吗?”
仵作忙上前禀报着。
陆怀宽一字一句听得仔细,不多时,一个衙差脚下匆匆进了后堂禀告,“启禀老爷,崔勇他们几个回来,姜小姐和那个叫田丰的侍卫也一起到了。”
副手大喜,“快,将姜小姐请进后堂。”
陆怀宽直接将状纸一收,从位置上站起,“不,直接升堂。”
副手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上峰这是怕被人质疑私相授受,这才如此行事。
思绪间,陆怀宽已经整理好衣冠,转身出了内堂。
……
陆怀宽原本以为跟外甥女同来的必然是自家妹夫,然而上了公堂一看来者是谁,差点吓了一跳。
一见修睿太子,他原本走向公案的脚忙打了个转弯下来。
“下……”
陆怀宽正欲行礼,但见秦渊淡淡的目光向自己望来,他忙生止住了,“秦公子怎么亲自来了?”
秦渊薄唇一掀,“陆大人不必拘谨,我今日来,是来旁管的,不会干扰大人审案。”
闻言,陆怀宽下意识看了自家外甥女一眼,吩咐一声,“来人,给秦公子看座。”
姓秦?!
那不是……
底下人惊疑,却一个字也不敢多问,动作迅速地从后堂搬了张用料上好的红木圈椅出来。
“这位公子,请!”
秦渊也不客气,衣袍一撩,直接坐在位置上。
瞧见这幕,围观的人群瞬间不淡定了。
“欸,这人怎么坐下了?”
“就是啊,什么来头?”
“跟那千金小姐一起来的,肯定是给她撑腰的。”
“这案子今天是难咯!”
“甭管谁撑腰,都不好使唤,这人命案今天必须给个说法!”
“谁要是敢徇私舞弊,咱们就把事情闹大!”
秦渊冷冷瞥了眼带头闹事的几人,后者被这犀利冰冷的眼神一看,顿时背脊发凉,赶回心脏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掐住,呼吸都变得极为见艰难。
直到那迫人的视线消失,几人才终于觉得喘得过气,浑身都是冷汗。
怎么办,今日这桩买卖似乎接错了。
这厢陆怀宽已经走向公案,在“明镜高悬”的牌匾下坐好。
“升堂!”
随着一声有力的号令声,几十个衙差分列公堂两边,水火棍大力敲击地面,发出“威——武——”的声音。
公堂威严,甭管有多刺头的人,此刻也不由得安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