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就相信臣妾吧，问题就出在宸华宫，只要……”
见她又重提宸华宫，平帝脸上一沉。
容妃眼眶发红，“皇上，难道到了这时候，您还是不相信臣妾说的？所谓恶鬼根本不是臣妾臆想，臣妾听说宸华宫又闹鬼了，这次还闹出了人命……”
平帝冷下声，“昨夜的事朕已经知道了，已经着手派人去查是谁在趁机生乱！不用跟朕扯什么神神鬼鬼，朕从来不相信这些！”
容妃语气着急，“皇上，您怎么就是不信呢？您现在多拖延一天，不过是让那恶鬼多害几条人命而已！
眼下宫中内外已经人心惶惶，就算您不会濯儿想，也该为了平息风波而做些什么呀！”
平帝嗤笑，“容妃，你别以为随便找个人装神弄鬼，弄出人命，就能让屈服，朕不吃这一套！”
“皇上觉得是臣妾做的？”
容妃眼露嘲讽，“臣妾一个后宫妇人，又被您下令关着，哪里有本事做那些事情？
再说了，若是臣妾有这能耐，臣妾早干脆一把火烧了宸华宫，才不会弄出这么多事。”
平帝目光审视地盯紧她，像是在判断她话中真假。
容妃昂着首，眼神坚定，不闪不避。
良久，平帝收回目光，“就算朕且相信你跟事情无关，朕也不相信什么神鬼之说，容妃你别再胡搅蛮缠了。”
“……皇上，濯儿已经昏迷第十日了。”
容妃原本跪着的身子一软，坐在地上，欲哭无泪，“臣妾知道，皇上觉得臣妾想魔怔了，但我臣妾就濯儿一个孩子，他是臣妾的命，哪怕多可笑多渺茫的办法，臣妾我定竭力去做，因为臣妾是母亲！”
她幽幽地望着平帝，含怨带恨，“皇上不也是父亲吗，还是因为皇上皇子众多，所以可以不在乎？”
平帝气怒不已，“混账！朕几时这般说过？”
如果不在乎，他这些日子也就不必着急上火了。
“那皇上为何连续连试一下都不愿意？”
“宸华宫是能让你说试就试的吗？”
容妃深深望着平帝，“说到底，皇上还是顾及太子……”
“别说了！”平帝拍桌，脸色已经很难看。
容妃却丝毫不以为杵，继续说着，“难道太子这个侄子能比皇上您的亲生儿子还更重要吗？皇上到底是愚直还是自私……”
“放肆！”
平帝抄起杯盏，重重地砸在地上，溅起的碎瓷片弹向容妃，容妃连躲都懒得动，任由碎片划伤自己。
“柳琴瑶，你好大的胆子，别以为朕对你怜爱几分就可以肆无忌惮，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吗？！”
“臣妾不惧死，只要濯儿能够安然，臣妾死得其所！”
“你！”
平帝手指着容妃，胸口不住起伏，被气得不轻。
容妃却猝然一笑，动作迟缓地从地上爬起来。
“皇上斥臣妾所言太过荒谬，但是皇上可曾想过，若是那是真的，而皇上却因为自己的固执，生生剥夺了濯儿活下来的机会，届时皇上真的不会后悔吗？”
皇上真的不会后悔吗？
皇上真的不会后悔吗？
……
这一刻，望着容妃满是讽刺的笑，平帝只觉得脑子嗡嗡，不住回响着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