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秦涧消息灵通，早早传了信儿过去让父兄早做准备，是以在这场风波，由家所受波及不大。
反倒是梁皇后的父亲身为礼部尚书，还有兄弟在六部任职，首当其冲受到牵连，已经被扣押一月有余了。
看着向来优雅从容的梁皇后因为这事急得直上火，惠妃就觉得身心舒畅，心情好了何止百倍。
可惜，这么好看的戏码这么快就没得瞧了。
惠妃想想还真觉失落。
罢了罢了，本也没指望这事能打击到梁皇后。
惠妃宽慰自己，转眸看向身侧的秦涧。
却见秦涧怔怔望着窗外，气息沉寂，神情阴晦，不知在想些什么。
惠妃试探唤了一声，“涧儿？”
秦涧迅速回神，“母妃有何吩咐？”
惠妃皱眉，“涧儿，你最近是怎么了，怎么好像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秦涧是她所出，自幼养在身边，不说到知子莫若母程度，但是对秦涧的所思所想，往常她多少能猜到几分。
但似乎近来，她越来越看不透自己这儿子了。
“是不是有什么不如意，受了什么委屈？涧儿不怕跟母妃明言。”
秦涧桃花眸一笑，“母妃多心了，孩儿无事。”
“当真？”
秦涧大力点头，就差指天誓日保证了。
惠妃见此这才松了口气，“没事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秦涧笑笑，随口转移话题，说起其他……
秦涧在惠妃宫中并未多待，没多久他便起身告辞。
见他跨出门，贴身太监连忙上前伺候，小心询问，“殿下，要传步辇吗？”
秦涧摇头，“不必了，本殿想自己随处走走，你们谁也不必跟着。”
一干侍从不敢违逆，唯唯称是，退了下去。
秦涧独自一人在宫道上信步走着，心思飞速转着。
今日之事，确实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以秦渊的性格，照理不应该这么顺利屈服让步才是，但偏偏就是如此。
一切都不同了。
前世今生，有太多的事情发生了变化。
围场刺客并未成功，父皇并未因此负伤，更不必长年卧病修养，只能由太子监国。
陈海收集的证据提前落到了秦渊手中，秦渊并未执意一查到底，闹得不可开交。
早夭的姜晢非但没死，还做了秦渊的伴读。
豫国公府不是只得姜杳一个独女，姜夫人近来还又产了一子。
秦渊不是多年后才初识姜杳，相反，姜杳刚一出生，秦渊就抱了她。甚至姜杳的名字，都是秦渊亲自起的。
……
上数种种不同，都围绕着秦渊发生，所以秦渊当是这关键变数。
难道……
秦涧脚下顿住。
难道，秦渊跟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