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凌雪不禁吸了一口冷气。
秦万里眉头紧锁,对秦凌雪说:“凌雪,不管你怎么想,我都是你父亲,自然不希望你有事。毕竟,你若有事,秦府绝对脱不了干系,一起遭殃。我劝你,还是不要再追查下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算了。”
秦万里接着又说:“我这几十年来,在先皇、康王、端王这些王爷、太后这些外戚、诸位大臣之间左右逢迎,才能够混了下来。如果我和你一样蛮干,早就被他们搞死了,还做什么丞相?你还是要谨慎为好。”
秦凌雪已经对秦万里没什么嫉恨的心了,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父亲,只是养父。也知道秦万里这番话都是肺腑之言,也就诚恳地说:“虽然你对我不好,但是也算养我长大,没扔了我,我还是叫你一声父亲。你说的我明白,只是这里面已经牵涉到我了,我若不搞个清楚,恐怕此事无法善了。”
秦万里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这个女儿能够做到这样,也算仁至义尽了。
于是说:“你既然执意要插手此事,也罢。我那个妻舅王县令王德恩,你要叫一声舅舅的,虽然无能贪财小气,但是人还算忠厚老实,最主要是对官场上的各种问题都熟悉,这个也是你欠缺的。他现在被贬官在家,派到你处使唤去吧。”
秦凌雪点了点头,两父女也就不再客气,各自一肚子的惆怅分开了。
秦凌雪派人传了王知县王德恩来王府,叫王德恩前去打探一下成记药行最近的动向。王德恩领命而去,不消半晌,就探听到了一些消息。
这成记药行的老东家成百万自从半年前,就不在京城,据闻是在外省收药材。生意都是长子成玉海在主理,还有一个儿子成金海一直在外奔波,这个月从外省来到京城,听说要押解一批药材去边关。这批药材是奉了军部的命令采购的,到边关交予当地的驻军。
秦凌雪一听,脸都白了:“什么?军部要得药材?还是要押解到边关?”
王德恩胖乎乎的脸抖动着,很肯定地点头说:“这个消息我确认过了,是这样的。”
秦凌雪心里有些预感,这件事肯定有问题了。追问道:“你在哪儿问出来的?”
王德恩说:“我问了管理药行的坊司知道了最近成家药行的采购,又问了街道值守的小吏知道成金海的往来,又托人去户部确认了前线需要药材的情报,这些都说明,成家确实有动作。”
秦凌雪问:“成金海出发了没?”
王德恩说:“成金海没出发,因为这批货是朝廷的货,此次出行必须有兵士跟随,兵部还没签署出发的命令。”
“那么药材在哪里?”
王德恩说:“大部分都在成家库房,但是有个奇怪的事儿,成金海本人好几天不见踪影了。”
秦凌雪心里合计这,这冰片有毒,这批药材是兵部采购给边关将士的。这……,联想起来太可怕了。还有,成金海不见人影,冰片也不在成家药铺,难道成金海和冰片在一起?
想到这,对王德海说:“你尽快帮我查一下成金海的踪迹。”
王德恩应诺下去查人去了。
秦凌雪心神不安,这件事越来越大了。边关将士、聂政王、军部?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关系?还有,被杀的二狗子、礼部尚书贺之章,又和这件事有何牵扯。
这一切如一团麻团,让秦凌雪喘不过气来。她有个预感,这事情越来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