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姑眼尖地瞧见前面站着一个人高体壮的黑衣人,人力车一停就连忙下车往外头跑,什么姿态都不管不顾。
“你还敢跑?!”身后爆出一吼声,此起彼伏的脚步声迅速响起,梅姑还穿着高跟的鞋子,根本跑不动,还没跑出巷子就被抓住了,浑身动弹不得。
“你们要干什么!?”梅姑用力挣扎了一番,眼底因为恐惧猩红一片。
那个黑衣人直接甩了一个耳光上来,打的梅姑耳里一阵轰鸣,整个人呆愣住不动了。
“你好好听话我们就不动你。”黑衣人在她小脸上一拍一拍的,举止态度都是轻蔑。
梅姑紧紧捏着手里的包,止不住地颤抖着,没想到被黑衣人瞧见了,不由分说地就来扯她的包,“这里面是什么,让我看看。”
自己好不容易画出来的心血怎么能让人轻易抢夺了过去,梅姑咬咬牙直接抬脚踢中了那个人的命、根子,在黑衣人吃痛收力的同时,赶紧撒腿子就往外面跑,边喊救命。
黑衣人很快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了梅姑的头发,硬生生地拉了回来,就开始拳打脚踢。
不是没有路过的人,但也是仅仅一两个,他们瞧见这情况,生怕自己也惹上这麻烦,躲得远远的。
直到梅姑被打的昏迷了,路人透过窗户瞧见那两个人走了,才颤巍巍地打了医院的电话。
叶倾顾是后面才接到圣玛丽医院的电话,慌忙赶来医院的时候,梅姑已经做完手术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医生,她怎么样了!”叶倾顾冲进了病房,抓住医生的手。
医生拿着本子在写些什么,抬眼看了叶倾顾一下,“病人家属?”
“嗯,我是她女儿。”
闻言医生放下手上的东西,定定地看着叶倾顾道:“一些话我也不想多说,她送过来的时候是倒在血泊里的,我想处境也不会很好。按照她现在的情况,被重伤了头部,身体有大、大小小的伤痕,估计是被人打了。不排除以后会变成植物人的可能,还请家属做好心里准备。”
叶倾顾眼神暗淡下来,“……谢谢医生。”
医生见状叹了口气,随后离开了病房。
叶倾顾在床边坐下,从被褥里轻轻地拉出梅姑的手握紧了,垂着头拼命压抑自己的情绪。却不可避免地陷入了自责中无法自拔,她想,是因为自己照顾地不够好,是自己把梅姑放任而忙于工作才会出这样的事情。
她越想,浑身的悲愤找不到出口,只能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出力,直到渗出了血也没察觉。
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了,没有一点儿声音。陆司澜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病房里的叶倾顾,她背对着自己,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但能感受到莫大的悲痛。
陆司澜没出声,又退了出去,略偏头低声对着跟着的手下道:“尽快调查梅姑受伤的具体过程,一定要找出指使人。”
“是!”手下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
“慢着。”陆司澜冷不丁开口,眼里浓郁翻滚,“记住,不要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