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还有五天就要结束的时候,我感觉就像是漫漫长途终于快要走到了尽头。
在结束的那天,会每个班都列队演习,最后要有评审选出前三名。这应该也会和教官的考核牵连,所以那几天教官加大了对我们的训练强度,包括可嘉在内,都是一视同仁的参加训练。
因为平时偷了懒,可嘉在训练的过程中很快就出现了不适应。
第一天就直接晕倒在了操场上,在经过短暂的休息后,又被教练喊来继续训练。
这让想来走后门习惯了的可嘉心里很不爽,那天晚上还是老时间,她又悄悄的溜了出去。我也是凑巧的,刚好有点儿急,在她离开后就跟着出了门去厕所。
瞟眼看了下,那天的可嘉并没有去到教官的宿舍里,而是在我们宿舍旁边的有个小花园里,和教官在幽会。恰好我从厕所出来,就听到他们小声在说什么,我也没打算继续听下去,转身就准备回到宿舍。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一声粗狂的男声,大喊:“哪个班的,谁!”
几乎很快的,可嘉就快速的从花园里溜回到宿舍里来,回来的时候刚刚看到我上床在盖被子的动作。我心里也没鬼也没觉得有什么,就那么坦然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出早操的时候,就看到我们的教官一动不动的站在操场上,等可嘉一出去,就被另外一个教官模样的人喊住:“可嘉,出列!”
眼看昨天晚上的事情败露,可嘉不情愿的走过去,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我自然明白可嘉这么瞪我是意味着什么,她和教官的事情败露,而昨天晚上她知道我起过床,很显然的,就认为是我去告了秘。真是可笑至极,各种误会就像是阴魂一样,总是喜欢这样子来缠着我。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往列队方向走去。
因为我们教官被责罚,所以我们班临时和另外的方阵合并到一起出早操。
就看到可嘉和教官在不远处的操场边儿,一直低着头像是在听那个人训话,然后说了一通之后,又被叫去了那边的办公室。再之后,就不清楚是什么个情况了。
新教官人不错,至少没有像以前那样不一视同仁,偶尔休息的时候还会拉着我们一起唱军歌。什么军中绿花绿军装的梦,我都是在那个时候学会的。更搞笑的是,教官还带着我们跟男生那边对歌,场面不要太热闹。
我觉得那才是正常军训的样子,哪怕有苦哪怕流汗,在休息的时候有歌声有笑声。
虽然和新教官只相处了短短四天,但是最后列队演习之后,大家都围着他哭。说舍不得他,又是合影又和签名的,弄得他笑着说,我们这是要送他去二万五千里长征。
那天才知道,教官的年纪普遍都不大,也就是20出头,有的当兵早的甚至更小,多是只有2、3年兵龄的新兵。长期在军营生活,少有爱情和女人,加之艺校的又都是如花似玉年纪的女生,只是很多人会在军训的时候暗送秋波,等到结束后再相互联系,像我们之前教官和可嘉那种,冒着双边都被处罚的风险在一起的人,也是真少。
新教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井沛然,他和我单独合了影,我们还在快照出来的相片上相互签了名。现场实在是太乱了,我把签好名的照片拿回来就直接放到了钱夹里,很久很久以后才翻出来看到,背后还有一段话。
当然,那是后话。
就当天而言,我是真的第一次感受到了大学生活的阳光,感受到了军人的魅力,感受到了同学们之间的热情。
我永远都忘不了我们离开的时候,坐在大巴车上往窗外看去,整整齐齐站了一排英姿飒爽的教官,动作整齐标准的给我敬着军礼。所有同学都在抹眼泪,他们好多人的眼睛里,也都闪着泪光。
军训的结束,意味着我们的大学生活正式开始了。
相比起大学课程的繁多,大学的课程简直少得不值一提,用林倩的话来说,按当初陆浒龙给我们俩的培训时间算,这三年的课程我们半年都能够学完。
我说林倩你拉倒吧,能学完是一会事儿,能不能考过是另外一回事。
“那不管,反正最后能拿到毕业证就算完事儿吧。”林倩走在学校的绿道上,双手撑开朝着天,深呼吸了口气说:“亦乔,我怎么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你呢,有吗?”
“有啊!”
然而人的每段经历,都没有所谓的重获新生,如果非得说有,那不过是另外一段纠葛的开始。
因为学校离陆浒龙的家不算太远,都是远在郊区,从学校到他家里地铁也就6各站,下车后再走上10分钟就到了,所以他没有让我们住校,而是选择走读。
第一天回家的时候陆浒龙不在,茶几上放好了我们俩的手机,意思是军训结束手机就可以还给我们了。
林倩拿到手机的第一时间,就回了房间给宋钰发消息,她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都一个月不见了,算起来就得隔了30个秋,就得是三十年。她要抓紧时间,把错过这三十年给补回来。
我烦着手机里的短信和通话记录,笑着说你去吧。
然后坐在沙发上,看着短信里密密麻麻的消息。能和我手机联系的无非也就三个人,陆一鸣汪政和陆浒龙。陆一鸣在学校,手机在陆浒龙身上,所以短信箱里一条条的短消息,都是汪政发来的。
“开学了,新学校还适应吗?”
“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你,可你佛手弹古筝的身影,一直在我脑海里。”